魯國,曲阜。
深秋時節的曲阜城中涼風習習,空曠的大街上看不到幾個人影,人們都被越來越冷的天氣給“逼退”了。
一個身穿楚服的男子穿過曲阜城的南門,徑直走入城內,他就是楚國的令尹斗子文。正當他想找人問路時,一個過路人不小心踩了他一腳。“啊,不好意思。”那個人瞟了斗子文一眼,隨后急匆匆地走開了。“這家伙是…聶政?”斗子文喃喃自語道,他朝著聶政離開的方向望去,只見聶政一邊走,一邊翻看著手里的竹簡。
“聶將軍,你在看什么呢?”聶政被突然從身后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你是誰?”斗子文從后面走了過來,他笑著對聶政說:“吾乃楚國令尹斗子文是也!”聶政驚訝地回頭望去,斗子文趁著他愣神的功夫,一把奪走了他手里的竹簡:“來,讓我看看!”
“啊,你居然在看《太公兵法》!這書是誰給你的?”斗子文驚訝地詢問道,聶政回答道:“這是我從鮑叔牙那里借來的。”斗子文將《太公兵法》還給聶政,聶政將信將疑地看著斗子文:“你真的是楚國令尹嗎?你怎么突然就來了,來之前為什么不通知我們一聲?”
“我當然是楚國令尹斗子文了,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管仲啊!咳,我這次來之前通知過你們了,只不過你們大王要求我秘密來訪,不讓我帶隨從。”聶政聽的一頭霧水:“額,大王為什么不讓你帶隨從?”斗子文嘆了口氣:“唉,你們中原各國皆視我楚國為蠻夷,我要是大張旗鼓地帶著隨從過來,你們魯國的老百姓還不得像看猴子一樣天天盯著我們啊?”
“這倒也是。”聶政回應道,斗子文壓低聲音對聶政說:“那邊已經有幾個青年在看我了,你瞧他們的眼神,看我跟瞅怪物似的!你現在趕緊帶我去王宮,我還得見你們大王呢!”聶政帶著斗子文走進王宮,李宵陽和季友前來迎接他們,李宵陽熱情地對斗子文招呼道:“令尹大人,歡迎來到魯國!”
“大王,這是我們大王給您的信,請您過目!”斗子文從懷里掏出一封信,李宵陽打開信件,仔細閱讀起來。剛繼位的楚王堵敖在信中提醒李宵陽注意晉國的動向,根據楚國間者的報告,晉國國內最近不知為何混入了大量戎狄,軍營中還接連發生了幾起嘩變事件。不僅如此,晉國大臣荀息,先濟等人經常在午夜時分聚在一起討論事情,堵敖懷疑是晉獻公的小兒子奚齊在背后策劃著什么。
“聶政,你認識那個奚齊嗎?”李宵陽問道,聶政回答道:“認識,晉公的幾個兒子我都認識,四年前我在晉國時沒少跟他們接觸。當時晉國先君還在,他們都是王孫,這幾個人當中跟我關系最好的是重耳,奚齊沉默寡言,性格古怪,對我的態度很不好。盡管如此,我還是試圖跟他做朋友,可惜直到最后也沒能讓他接納我。”
“這件事情你們魯國必須得重視,我們大王前幾天跟我說,奚齊和荀息他們有可能是要謀權篡位!”斗子文嚴肅地說道,李宵陽讓衛兵叫來了欒浚,欒浚看完信后對聶政說:“聶兄,你還記得奚齊的母親嗎,真正的幕后黑手應該就是她,她叫驪姬!”
“我知道她,奚齊好像什么事都聽她的,難不成這次也是…”李宵陽將信還給斗子文,隨后做出了指示:“方陶,你馬上派人去通知重耳和趙公明,狐偃他們,讓他們趕緊逃離晉國。如果楚王沒猜錯的話,奚齊的奪權計劃應該已經開始實施了!”一旁的方陶當即命令間者前往晉國,間者們紛紛騎著快馬跑出曲阜城,很快便沒了蹤影。
“大王,難道我們沒辦法阻止奚齊的瘋狂計劃嗎?!”欒浚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李宵陽拍了拍欒浚的肩膀:“欒浚,現在阻止奚齊已經晚了,我們只能盡最大的努力把重耳他們救出來,至于你兄長和賈佗他們…寡人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他們大概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