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雖說正值除夕之夜,寒風凜冽,夜空之中不見半點星光,一片陰沉壓抑??啥啃闹袩灢灰眩谀菬艋饟u曳的大帳內,不知不覺就喝了許多酒。
公元191年,正月初一,清晨的陽光尚未穿透濃厚的云層,天氣依舊寒冷刺骨。牛輔和徐榮、李儒等人早早地就準備好了行囊,只等著董卓醒來之后便出發趕路。眼看著快要到函谷關了,道路兩旁的樹木光禿禿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想到李傕、郭汜也在關中駐守,心里便稍稍放松了一些。想著到達函谷關后,有關隘可以防守,即便后面的諸侯聯軍追來,也不必太過緊張。
然而,董卓一直睡到臨近中午才從宿醉中醒來。他一看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一邊扶著額頭緩緩走出來,此時帳外的冷風呼呼地吹著,揚起陣陣塵土。他對幾人埋怨道:“哎呀,你們應該早早叫醒咱家的呀!如今后面還有追兵,實在不應該耽誤這么長的時間?!迸]o和李儒相互對視,無奈苦笑,就董卓這脾氣,誰敢上前去打擾他呀。最近董卓越發的喜怒無常了,令人難以捉摸。
董卓隨后便招呼眾人繼續出發,也不再耽擱,想著趕緊天黑之前趕到函谷關再做休整。眾人早已將出發的一切都準備妥當,聽完董卓這話便不再猶豫,繼續裹挾著文武百官向著函谷關進發。隊伍在荒蕪的道路上蜿蜒前行,揚起滾滾煙塵。
函谷關上,劉范和劉誕早已做好了萬全準備。城墻上士兵們嚴陣以待,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劉誕雖勇猛無畏,但對于此次計策是否能夠成功,董卓是否會中計,心中仍充滿疑慮,尚不可知。他緊握著手中的兵刃,目光時不時望向遠方,神色略顯凝重。
劉范卻神態輕松,對著身旁的青年笑著說道:“二弟,有法孝直在此精心謀劃,此次必定萬無一失。你卻依然這般漫不經心,不愿學習。你要知道,孝直足智多謀,心思縝密,其才華對付董卓應當不在話下。”
劉誕聽了,眉頭微微一皺,卻不置可否,心中暗自想道:“這法孝直不過是一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虧得兄長每次都如此看重,還把他帶在身旁。就只會耍些陰謀詭計,哪有真刀真槍來得痛快。若論行軍打仗,憑我的勇猛,自己一個能打他十個。但是也不敢觸兄長的眉頭,只好訕訕發笑,說道:“孝直自是厲害一些?!?
法孝直身著長衫,站在一旁,聽到劉誕的話卻并不爭辯。他目光深邃,成竹在胸,不過對于自己心中的計策,他也十分有把握,覺得足以瞞過董卓一行人。因為他早已布置妥當,通過西涼軍的鎧甲與旗幟進行巧妙偽裝,還簡單地便把從董卓營中挨了一頓臭罵的副將擒拿了過來。并且早已想好了托詞,只說李傕、郭汜二將昨夜得到副將回復,因懼怕董相國責備,大清早便率領大軍向長安進發。有這兩位副將在關上,董卓昨晚剛剛見過二人,自然并不會起疑心。
夕陽西下,余暉如血,給函谷關披上了一層悲壯的色彩。董卓軍如洶涌澎湃、不可阻擋的潮水般,氣勢洶洶地涌至函谷關前。馬蹄聲似雷霆萬鈞,震得大地微微顫抖;腳步聲如悶雷滾動,仿佛要將這古老的關隘踏平;兵器的碰撞聲尖銳刺耳,在山谷間回蕩,令人膽戰心驚。
董卓穩坐在那裝飾得無比奢華、鑲金嵌玉的馬車里,肥胖的身軀幾乎占滿了整個車廂。他探出肥碩的腦袋,滿臉橫肉抖動著,神色倨傲,目中無人地大聲問道:“為什么?李傕、郭汜兩個不知死活的兔崽子呢,還不速速滾過來拜見于我?!蹦锹曇舄q如洪鐘,帶著不可一世的威嚴。
兩個副將身子如篩糠般劇烈顫抖,雙腿幾乎站立不穩。豆大的汗珠從他們蒼白的額頭滾落,劃過驚恐的臉龐,滴落在塵土之中。他們的眼神中滿是極度的恐懼,仿佛看到了末日的降臨。然而,身后那冰冷鋒利的利刃緊緊相抵,讓他們不敢有絲毫反抗,只能硬著頭皮,聲音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