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顆種子上,讓它無法盡情綻放。
每一次與馬超的對視,她都能從他的眼中看到那份熾熱的深情,可同時,她也明白,這份深情在現實面前是多么的無力。她只能將這份情感深埋心底,用冷漠的外表去掩飾內心的波瀾,哪怕此刻身體極度不適,也只能獨自承受,不敢有絲毫表露,只因那身份的枷鎖,已將她牢牢禁錮,讓她在這痛苦的深淵中,越陷越深。
天子在主座上一直關注著這邊的情況,見盧婉如此模樣,趕忙緊走兩步來到她的身邊,滿臉關切地問道:“愛妃這是怎么了?”盧婉強忍著心中的難受,說道:“妾身今日本就身體不適,又逢此情此景,不禁想起了生父,心中便不覺有些氣悶。陛下您且陪師兄們繼續飲宴吧,若是無事,我便先回宮了。”天子聽了,忙說道:“此間皆是自家人,都不是外人。愛妃既然身體不適,那就快快回宮去吧,一會兒我便宣醫官前去為愛妃診治一二。”
盧婉聽罷,緩緩抬起眼眸,再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馬超,那眼中早已蘊滿了淚水,卻倔強地沒有讓它們低落下來。隨后,她便就這樣繼續強撐著已然虛弱的身體,努力保持著那份端莊的儀態,率先轉身,緩緩地離開了酒宴。
典韋見盧婉離開,此時也顧不上吃喝了,趕忙緊跟在盧婉身后而去,那匆忙的腳步仿佛也透著幾分對盧婉的擔憂。
天子見盧綰已然離開,便不慌不忙地回到主位之上,重新端起酒杯,神色平靜地說道:“婉兒的身體向來虛弱,今日又因著思念盧師,以致神思恍惚,且讓她先回宮好生休息吧,朕自會派醫官前去仔細診治的。咱們可莫要被這等情景擾了興致,影響了諸位的同門之誼呀,來來來,咱們繼續飲酒作樂才是。”
可誰知,這邊天子話音剛落,馬超卻猛地一下站起身來,馬超與盧婉之間的情根深種,那感情早已如同大樹扎根,深入骨髓。他又怎會看不出如今盧婉身體的虛弱之態呢?
當聽到天子輕描淡寫地說盧婉一向身體虛弱時,馬超頓時怒從心起。在他的記憶里,曾經的婉兒是那般的健康活潑呀,那靈動的身姿仿佛林間跳躍的小鹿,清脆的笑聲似山間流淌的清泉,周身洋溢著青春的活力,哪有一絲一毫如今這般病態的模樣呢?
可如今,看著盧婉在宴會上搖搖欲墜,強撐著身體離去的背影,馬超只覺得心痛至極。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他的心臟,每一下跳動都伴隨著鉆心的疼痛。他恨自己不能時刻守護在她身旁,更恨這命運的捉弄,讓婉兒陷入如今這等境地,而自己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受苦,這份痛苦如洶涌的潮水,瞬間便將他淹沒。
他面色冷峻,目光堅定地直視著天子,朗聲道:“陛下,這酒且不飲了。臣心里明白,看今日這宴會的情形,恐怕也難以盡興,倒不如就此作罷。臣先行告退了,不過臣在此唯有一個訴求,那便是過幾日的冊后之事,務必要如約順利舉行。若是其間橫生枝節,臣定不會善罷甘休!”說罷,他全然不顧堂上眾人那各異的反應,一甩衣袖,便率領著身旁的徐庶,徑直轉身離開了宮殿。
公孫瓚在一旁聽聞馬超這番毫不客氣的話語,頓時氣得滿臉通紅,正要開口發怒呵斥,卻見馬超壓根就不理會眾人,已然大步流星地走出老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那滿腔的怒火憋在心里,無處發泄,直把他憋得是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這時,王允不動聲色地用手肘輕輕碰了碰一旁還在饒有興致看好戲的呂布。呂布正看得入神,被這一碰,頓時如如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他趕忙起身,目光與王允交匯的瞬間,便心領神會,知曉王允是示意該走了。
呂布隨即開口說道:“陛下,今日臣已然酒足飯飽,此刻感覺頗為盡興,臣與司徒大人還有些瑣事要去處理,便也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