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身姿挺拔,英氣逼人,他目光誠摯而堅定,朗聲道:“今日這誤會終得冰釋,仿若陰霾散去,眾人心中皆是輕松暢快,實乃上蒼眷顧,天大之喜。”言罷,他微微掃視四周,只見麾下將士們原本緊繃的面容也逐漸緩和,有幾人甚至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馬超繼而轉向張濟,抱拳道:“張濟將軍,我知曉兄弟們遠離西涼,心中定是思鄉情切。若諸位有意回歸西涼故土,我馬超絕無阻攔。只如今西涼已在朝廷治下,莫要再提那投靠于我的話語。”說到此處,馬超微微頓了頓,神色凝重,“如今天下板蕩,百姓苦不堪言,無論前行之路如何荊棘密布、艱難險阻,咱們都當以和平為念,竭力減少戰火紛飛,好讓天下蒼生能有喘息之機,多享幾分太平盛世的安寧。”
張濟濃眉緊皺,面露焦急之色。此時,賈詡身形一動,他目光敏銳,似能洞察一切,輕輕攙著張濟的手臂微微用力,似在提醒,又似在勸阻。同時,賈詡對著張濟輕輕搖了搖頭,那眼神中透著深意與篤定。賈詡久在權謀場中博弈,對馬超的為人品性,以及其師盧植多年的言傳身教影響,皆有深刻洞察。他深知馬超行事穩重,心懷大義,絕非輕易悖逆朝廷之人,定需逢遇重大契機才會有所抉擇。
張濟本是直率的沙場硬漢,慣于在刀光劍影中沖鋒陷陣,對這等迂回復雜的心思,一時難以領會。他滿心困惑與不甘,那眼神仿佛在說為何要就此罷休。但當他的目光與賈詡交匯,看到賈詡那不容置疑的暗示眼神,終是強壓下心中沖動,將已到嘴邊的話語生生咽下。
賈詡整了整衣袖,神色恭敬而誠懇,緩聲道:“馬超將軍,您心懷天下,高義薄云,此等胸懷令人欽佩。無論日后風云如何變幻,您與我等之間,情誼永存,必定是友非敵。此刻或許機緣未臻成熟,但請將軍放心,我等決然不會成為您前行的負累。就如這次您欲征伐揚州,我宛城上下必當全力相助,傾盡所有。待歲月流轉,機緣來臨,我等定會誠心歸附,共圖大業?!?
張濟經賈詡這一番言語提點,也回過神來,連忙點頭,大聲道:“對對對,將軍所言極是。不管局勢怎樣演變,我等與您自是同一戰線,生死與共。”說到此處,他微微一頓,臉上浮現出一絲關切與期待,“日后阿繡那孩子,尚需將軍多多眷顧,多加栽培。”
馬超聞得此言,仰頭縱聲大笑,那笑聲爽朗豪邁,似能驅散空中陰霾?!肮?,往后之事,且待歲月沉淀,自有分曉。我但求行事無愧于天地良心。只是此次征討揚州,我絕不能讓諸位兄弟身陷險境。”他轉身望向身后那一群西涼的鐵血兒郎,目光中滿是深情與憐惜,“宛城這些與您一同出生入死的老弟兄們,自西涼起,一路并肩作戰,輾轉來到宛城。其間歷經無數慘烈廝殺,血雨腥風。能護得他們周全,讓他們毫發無損地回歸西涼故土,與親人團聚,才是我心中至盼。那揚州如今恰似一潭深陷的爛泥沼,兇險莫測,我怎能忍心讓兄弟們去白白送命?”眾將士聽聞馬超這番肺腑之言,皆面露感動之色,有的眼眶泛紅,有的微微點頭,現場一片肅然卻又充滿溫情。
張濟微微低頭,臉上泛起一絲羞愧的紅暈,他抱拳向馬超說道:“將軍,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一口唾沫一個釘。既然我宛城已表明歸附于您的心意,便絕無絲毫二心,此志可昭日月。今日所發生的這一切,實則皆是我有意謀劃。您也知曉阿繡對鄒氏的那一片深情厚意,昨日阿繡的酒是我親手灌下,鄒氏也是我著意安排進去的。阿繡雖因此犯下這等錯誤,但他實非那等輕薄無義之人。我這般行事,也只是一心想成全他們二人。將軍,望您念在往昔的深厚情誼上,日后切莫因這一事而看輕了阿繡,仍能將他當作自家兄弟般相待。”
馬超神情動容,他伸出一只手,穩穩地握住張濟微微顫抖且艱難拱起的手,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