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夜色下,一頂華麗的轎子停在了汪府門前,守門的家丁立刻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隨著一聲“落轎”,一個仆人趕緊趴在了轎子下充當人肉墊子,一只腳踩在那人背上,可他非但不覺得侮辱,反而面露誠懇之色,似乎感到非常榮幸。
“主人,您今天這么早就回來了。”
汪兆銘剛一下轎,劉琛便帶著幾名黑衣武者上前迎接,與之前冷若冰霜的表情相比,在汪兆銘面前的劉琛顯得格外的恭謹。
“嗯,今日有些累了,所以提前回來了?”
汪兆銘一臉疲憊的模樣,他聲音沙啞低沉,眼眶旁一圈黑斑,絲毫不像是一個意氣風發的中年達官貴人,反而有點像一個血氣不足的老人。
劉琛有些擔心的說道:“主人,你的身體不要緊吧?”
汪兆銘擺擺手道:“無妨,只是維持年輕的狀態實在是太耗費靈氣了,不過,目標馬上就要達成了,到時候,跟那個織田義昭完成交易,我的力量就會恢復了,現在已經到了關鍵時期,絕不能出什么岔子,對了,今天府上沒什么事情吧。”
劉琛想了一會兒道:“和平常一樣,并沒有什么異常,只不過石田健一那兒......”
汪兆銘聞言立刻面如寒霜,眼中閃出一道滲人的寒光:“那老小子又這么了,他真把這里當自己家了,先前說什么住的地方環境不好,我特意給他改裝了小院,后來他又說吃不慣,想吃瀛洲菜,我找了半天給他找了個廚子,現在他還想怎么樣,真當我這是他撒野的地方不成。”
那劉琛也面露慍色道:“那個石田健一的確是越來越囂張了,今天只不過是飯菜少了些,他就扇了周總管一巴掌,簡直是目中無人,若非主人你責令我等不得隨意出手,我早就將那廝剁成塊了。”
“什么?還有這樣的事!”汪兆銘聞言勃然大怒:“這個石田健一真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以往他教訓一下下人也就罷了,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這周總管是我汪府的主管,他這哪是打周總管,分明就是在打我的臉。”
劉琛也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個石田健一仗著自己石田家族在瀛洲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他自己也是深受織田義昭的器重,根本沒把主人您放在眼里,對我們更是吆五喝六,好像我們是他的奴仆一般,簡直是欺人太甚。”
“哼,我只不過是和那個織田義昭互相合作而已,就算是織田義昭親自來此我也不會屈居人下,否則我也不會跟他合作了,這個石田健一簡直是找死!”話雖這么說,可大罵了一通后,汪兆銘還是冷靜下來了:“算了,先忍他一手,待我恢復之后,我必叫他生不如死,就算是織田義昭來了也保不住,我說的。”
接著,汪兆銘將心中的惡氣咽進了肚中問道:“石田健一又想干什么了?是不是又要處罰哪個下人,他要處罰就讓他處罰吧,就照之前的做吧。”
劉琛拱手道:“那倒不是,他今天似乎挺高興的,說是想擺一桌請主人吃飯,以感謝主人這幾天的照顧,同時商量一下下一步該怎么走。”
汪兆銘聞言冷哼一聲道:“什么擺宴席感謝,還不是花我的錢,不過他今天竟然會開心,那還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劉琛不屑地說道:“石田健一那老小子有點追求都沒有,不過是吃了頓好的,就得意忘形了。”
“哼,凡人終究只是凡人,只會被欲望支配,最后一事無成。”
“那石田建一說的宴會......”
“既然那石田建一想和我吃頓飯,那我也賞個臉吧,剛好,我也要他幫我給織田寫封信,商討一下怎么才能給護國公府致命一擊呢。”汪兆銘摸了摸下巴道:“走吧,咱們先去見見石田建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