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門上像一只孤獨小狗的江上弦,就連聽到馬蹄聲都沒有了抬頭的興趣,直到王鳴謙帶著人進到大理寺,又退出來站在她面前。
“你就是江小娘子?”
突然被深夜點名的江上弦迷茫的抬起腦袋,看了一眼面前的人,轉了轉眼珠子,想起來了,這是搶了她員工福利的狗官。
眼睛倏的瞪大了,慌忙站起身來行禮:“是,正是民女。”
該死,這狗官怎么找到這兒來了?今天她可沒有吃食!
想到吃食,她得眼眶再次濕潤了,她餓了,是真餓了。
晚飯都沒吃呢,就刺激到現在了,老話說的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跟上。”王鳴謙心里憋著氣,說話十分簡單。
剩下的金吾衛都好奇的打量她,想不出這小娘子有何稀奇之處,雖說長得還不賴,可長安城里好看的小娘子多了,這位怎么也算不上美貌驚人,怎么崔少卿偏偏就讓他們送這位回家?
江上弦一臉懵,旋即想到這可能是崔辯敘找來送她回家的人,心里一喜,急忙跟上。
金吾衛眾人翻身上馬,江上弦不知所措的站在邊上,她坐哪兒?
“你家在何處?”王鳴謙騎在馬背上,高高在上的回頭問道。
“回上官,永安坊。”果然是要送自己回家,太好了,她立刻就把方才暗暗罵崔辯敘的話都給撤回,重新給他發了張好人卡。
多么心酸,她現在也就這點出息了。
“跟牢了。”王鳴謙撂下三個字,就騎馬而去。
江上弦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不是,哥,你耍我啊?我不介意你們隨便哪位大哥帶一帶我的啊?我的清白真的沒那么重要的!絕對不會賴上你們的!
艸!
怎么辦呢?!
能怎么辦!
江上弦跺了跺腳,認命的提起裙擺,竭力邁著最大的步伐快速追趕。
可人哪里能比得上馬?她要是能追得上馬,她也去參加奧運會了!
眼瞅著沒了金吾衛的影子,江上弦跑的胸腔又開始痛了,干脆不跑了,叉著腰喘著粗氣,擺爛的走著。
隨便吧,反正金吾衛都知道了,不怕被射成東北串燒了。
她這么想著,心情又好了些,吞著口水朝家的方向走,拐過一個街口,就看到金吾衛的人在那兒等著自己。
見狀,江上弦又跑了起來,結果快到跟前的時候,這幫癟犢子玩意兒,竟然又跑了!
艸!
如此反復幾次,江上弦只覺得自己像一條被強行遛彎的狗,累的都快吐舌頭了,好在就這么個拉練法,她很快就到了永安坊。
有金吾衛在,入坊十分簡單。
她木著臉和王鳴謙行了禮,一句道謝都說不出口,抿著唇就往家走。
江家,所有人都沒有睡。
江母和江望日眼睛紅紅的,夏真英則在安慰哭個不停的夏老夫人:“都怪我,若不是我這沒福氣的來了,克了年奴......”
她聽了江母說最近長安城里不太平的事情之后,整個人都不好了,只覺得江上弦也被那歹人擄走了。
夏真英焦急不停朝門外看,聞言語氣不好道:“祖母,表姐吉人天相,定沒有出事的!”
她祖母怎么回事?說的好像表姐已經出事兒了似的,這不是給姑姑和表弟添堵么?
“姑母,表姐許是樓里生意好,耽擱了,你先別急,明日一早開了坊門,我就尋她去,表弟,你也去,你去報官。”夏真英是個有主意的人,她覺得自家表姐看著挺有福氣挺沉穩的,應當不會出事的。
江母聞言卻又開始哭了起來:“我的年奴誒,你可是要阿娘的命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