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了一番的崔辯敘覺得自己精神頭好極了,這兩日的疲憊都消失了一大半,神采奕奕的走進包廂,看到桌上箸頭春只剩下最后一只,腳下一動,下一瞬就坐了下來,筷子光速夾起放進自己碗里。
運動了一下,他覺得自己有些餓了。
王鳴謙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拈了一塊透花糍放入口中:“人呢?”
“讓人押回大理寺了,一會兒回去再說。”崔辯敘隨口答了一句反問道:“怎么樣,有沒有什么線索?”
王鳴謙搖搖頭,若是有什么情況,金吾衛的哨音早就響起來了。
坐在邊上單手撐在膝蓋上,半死不活的指揮著陸行舟連倒了三杯水的汪雷生好不容易才緩過勁兒,這幾年的安穩日子過久了,他確實是疏于鍛煉,追個人沒追上不說,自己還累的半死:“少卿,你吃這么多,一會兒江小娘子做的午飯,還吃得下么?”
他依舊對崔辯敘的食量保持懷疑,寧醫官可是說過的,暴食傷胃。
王鳴謙歪頭,五官都皺到了一起,不滿的質問崔辯敘:“江小娘子給你做飯? 你訂了樂仙樓的餐食?”
怎么不給他訂一份?何至于小氣成這樣?
“不是,中郎將有所不知,大理寺的庖人如今不在長安,我等每日的飯食都成了麻煩,少卿體恤下屬,特意請了江小娘子到咱們大理寺做幾日的庖人,今日便是頭一日。”
汪雷生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都是饜足,拍著肚子搖頭晃腦的:“江小娘子今早做的那醬肉蔥包,真真是好吃極了,那餡兒咸中帶甜,卻半點兒不膩,配上蔥,恰到好處。”
恩,就是蔥多了點,醬肉少了點,嘖....江小娘子也忒小氣了......
陸行舟見王鳴謙有興趣也跟著湊趣:“下官倒是覺得,那兩道佐粥的小菜格外好吃,原先從沒吃過這般做法,頭一回兒吃,真是下飯極了。”
王鳴謙的臉色愈發凝重,死死盯著不和自己對視的崔辯敘,好一會兒才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崔沂,你就沒什么想說的么?”
這半年,他們不是最好的飯友么?!為何要吃獨食?可恨!可恥!
被點名的崔辯敘慢條斯理的拿起帕子擦手,認真點頭以示肯定:“他們說的都不對,明明都很好吃。”
到了午飯的點兒,依舊一無所獲,崔辯敘帶著大理寺的人回食堂干飯,王鳴謙風輕云淡,不動聲色的臨時混入了大理寺回去干飯的隊伍。
反正他們金吾衛都是武夫,沒有那些文官屁事兒多,他又是在外頭巡查的,不回去吃飯也不會被折騰。
大理寺食堂里,江上弦正在做著最后的準備工作,一個鍋里燒著熱油,另一個鍋里則煎著燙面糖餅,炸的金黃酥脆的熏魚們已經在糖、醬清、醋調制成的糖醋汁里浸泡著,使勁吸收汁水了。
食物是這世界上最懂事的東西,略略努力它們就會綻放。
皮黃肉嫩的柴禾蒸雞們已經被切好,整整齊齊的碼在盤子上,鍋里是芝麻油,里頭放了切碎的洋蔥、生姜、蔥,這時候正開始慢慢散發香氣。
一會兒炸的差不多了,撈掉炸干的食材,把油和蒜沫、蔥花、醬清放到一起攪拌均勻,澆在一盤盤雞肉上就可以了。
“年奴,這湯好了吧?”江母掀開一旁的大陶罐,白霧隨之噴涌而出,慢慢散去后可以瞧見里頭煮的正是菹菜冬筍湯(雪菜冬筍湯)。
江上弦手里捏著長筷子將糖餅翻面,抽空看了一眼點頭道:“行了,搬出去吧。”
大鍋飯都是用最大的容器來裝的,那家伙一個個都死沉的,機靈的江母也不自己拿,她招呼黃娘子和徐娘子來搬,她自己則是去搬白菜炒油渣。
護衛們見狀趕緊過來幫忙,他們在外頭聞的實在待不住,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