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弦頗為好奇的挨個看過去,終于看到一個十拿九穩(wěn)知道用途的,立刻支棱起來了:“阿娘,這是口脂!”
這紅艷艷的,沒跑了!
“那是胭脂,搓臉上的叻。”夏老夫人瞟了一眼,拿起一旁小小的銅制長方形盒子:“這才是口紙。”
江上弦新奇極了,拿起那東西左看右看,里頭是一小疊長方形紅紙,她明白了,這個電視劇里看到過,在嘴巴上嘬嘬嘬的嘴皮子就紅了。
嘖,高級。
好奇小狗放下口紙后又稀罕的拿起一個黑罐子,里頭是潤白的膏狀物,鑒于方才的失誤,這回她有些不確定問:“這是面脂?”
如果是,她還真挺需要的,長安的冬天怪干巴的,保養(yǎng)這個事情,還是得趁年輕早些開始。
“是了是了,先別動了,翻什么吶,小心些,別打了!這手怎的這么欠呢!趕緊的坐直溜了!我先給你把眉修一修。”江母拿著一柄小小的刮刀對著她的眉毛上下左右的虛空比劃。
江上弦哪里肯把眉毛交到別人手里,更何況江母這樣子明顯的業(yè)務水平極度不熟練,死死捂著自己的眉毛:“阿娘,我自己來,自己來便是!”
“你會個啥?一會兒刮出血了!這刀可利的很!”江母不放心她自己來,這丫頭從來沒用過這些,懂什么?
江上弦義正言辭的做著斗爭:“哎呀,我在樂仙樓刮豬毛刮得老干凈了,阿娘信我,我能行的!”
“行了,別磨蹭了,讓她自己弄吧,這都什么時辰了!”夏老夫人看了一眼天色,早就暗下來了,冬日夜長,天亮的晚,暗的早,屋子里早就點上燈了。
江母不敢反抗老娘,瞪了閨女一眼把刮刀反手遞給她,嘴里不放心的叮囑:“仔細了,手慢著些!”
“知道啦!”
折騰到最后江上弦也不過就是把雜毛給刮了,然后將眉形略略修了一點而已,倒不是她不想,而是刮豬毛和刮自己的眉毛到底還是有區(qū)別的。
更何況她可是大師傅!刮豬毛這種事情她壓根沒刮過兩次,都是三個徒弟干的,再加上這刮刀和現代的修眉刀不一樣,一不小心就會刮出血來,她又是頭一次用這個,倒是不敢大動作。
偏偏江母還不停在邊上指揮,夏老夫人也跟著比劃,簡直是一團亂麻,為了自己出門約會的時候,臉上起碼還有眉毛,江上弦果斷選擇了停手。
時下女子都喜歡將眉毛修理的如同一鉤彎月,上部輪廓分明,下部略微暈開,這種眉毛其實很漂亮,可要剃掉的實在太多,江上弦為了避免不畫眉毛的時候就要成王無眉大俠,堅挺著保留了自己大部分的眉毛。
江母雞零狗碎、五花八門的東子買的挺多,可江上弦真正需要用到的卻很少,十五歲正是好年紀。
她又吃得好睡得好,每天運動量也是夠夠的,氣色紅潤有光澤,一看就是個大饞丫頭,除了修眉毛和涂面脂潤膚之外,尋常壓根不需要化妝。
眾所周知,中年婦女對于已經花錢買了且不能退的東西,無論如何都會硬著頭皮用掉,堅決不浪費一絲一毫。
江母哪里肯自己花了銀錢買的東西白瞎了,按著她肩膀非要給她全用一遍才準她出門,正往她臉上抹胭脂呢,那可真是越抹越不對勁,從一小塊紅彤彤都抹成一大塊了,江上弦覺得自己直接就能登上小學文藝匯演的大舞臺了!
夏老夫人一張老臉都皺成菊花了,不停哎喲哎喲的,越瞧越不像話,趕緊又去擰帕子兌溫水給她擦了重新抹了面脂。
江母哪是肯輕易服輸的,跟著凈了手擼起袖子嚷嚷著非要再來一次,江上弦頭皮發(fā)麻,快速挖了一指頭的面脂,同時大腚微微撅起離開凳子一厘米,時刻準備著跑路了。
家庭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之時,院門被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