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玄瓔沒有繼續游說,但肖紅帆透過她的話,能想到更多。
他們若是為非作歹,想要霸占一個小縣確實不費吹灰之力,只有想要治理一片地方,才會要名正言順的獲取管轄權力。
其實在這種亂象之下,甚至都不需要名正言順,師玄瓔此舉實則是向肖紅帆表示,不會與她為敵。
“好。”肖紅帆想明白之后,便一口答應,并鄭重道,“我信你。”
師玄瓔知道,這話的言外之意是“不要辜負我的信任”,遂拱手:“必不辱使命!”
肖紅帆將花州下面的臨溪縣和桃縣交給師玄瓔,讓她兼任兩縣縣令。
“軍師的身體雖已無大礙,但到底是虧損得厲害,我想著能否讓道長留下來看顧一陣子?”肖紅帆被“從雁南”突然吐血嚇了一跳,生怕有人再次下手,她見白霜行精通玄術和醫術,便起了將人留下的心思。
師玄瓔暗暗叫苦,白霜行與他們立場不同,真到關鍵時候,說不準是治病還是要命,她沉吟道:“江三東四和道長都留下,不過只能留一個月。”
她左右不了白霜行,但故意這樣說,好像其余幾人都聽她差遣一般。
肖紅帆沒有刨根問底,干脆地抱拳致謝:“如此便多謝玄宗師了。”
她感覺師玄瓔的修為不高,但能夠悄無聲息潛入花城殺人,必不簡單,于是便客氣喚一聲“宗師”。
師玄瓔道:“將軍不必與我等客氣。”
至于白霜行會不會聽話留下,師玄瓔一點都不擔心,他多半會選擇跟在將星身邊。
然而,現實往往事與愿違……
“你要跟我去上任?!為什么?”師玄瓔信心滿滿地來找白霜行,結果卻聽見一個完全不在預料之內的答案,“你不是要打破塵芥壁,將星是關鍵,你不跟著她跟著我作甚?”
白霜行抄手而立,理直氣壯道:“天通門研究羲女那么多年,卻被師宗主輕松破掉,貧道想跟著多多學習。”
不過是防止她清除塵核殘念,順便看看能不能撿漏罷了!
“別說的這么清新脫俗。”師玄瓔似笑非笑,“先留在這里一個月照顧我們老宴,就當交學費了。別的一切好說!”
“我……”
師玄瓔打斷他:“照著這個塵芥的進度,你不會以為我用一個月就能破除執念吧?你若答應,一個月后來找我,我告訴你羲女大祭司的秘密。”
白霜行眼睛微睜:“當初互換信息的時候你可沒說還知道這個!”
“那么多消息,遺漏也是有的。”師玄瓔眉梢微揚,笑著打量他,“難道道長就和盤托出了?”
白霜行閉嘴。
“那就這么說定了。”師玄瓔揮揮手,揚長而去。
她與江垂星、東方振天、宴摧三人密談之后,便帶著任命文書和莊期期上任去了。
西南一片全是小陳國故地,這個國家女子地位很低,她們兩個女人想順利接管政務恐怕很難。
師玄瓔早有心理準備,可是到臨溪縣和桃縣之后,現實還是超出她的想象。
那縣衙門房見到兩個女子揚言要來出任縣令一職,便啼笑皆非的攆人:“去去去,小娘子少來尋老漢開心。”
話沒說完便將大門關上了。
莊期期建議道:“不如咱們扮個男裝吧,用上障眼法,這里沒有人能夠認出來。”
這是最省時省力的辦法,若是以女子之身強行入職,下面的人恐怕一時妥協,之后也會陽奉陰違。
“你說的有道理。”師玄瓔贊同,但是一眨眼便抬腿猛然踹向大門。
厚重的大門劇震,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而后像被颶風沖擊一般,碎屑向內飛射,密密麻麻沒入縣衙大堂墻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