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聚英寨
馮君可心事重重的回到住處,對這心腹郝思鳴嘆息道:“曹鯤來勢洶洶,大有蕩平岐山綠林之意,到那時我們何處才能安身?”
“想當初要不是大當家如此錯愛收留我們,我們都已經無處可去了,誰想到安生日子還沒過上幾日,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郝思鳴只是冷笑,搖頭不語。
馮君可皺眉道:“你為什么冷笑?”
郝思鳴搖頭道:“兄長性格直率,只有一腔勇氣,你以為萬超群會無緣無故的收留我們嗎?兄長看不出他的心思?”
馮君可:“他有什么心思?”
郝思鳴娓娓道來:“萬超群此人野心勃勃,有心干一番大事,所以才收留我等,他想學田猛、韓世雄等人造反稱王,又怕朝廷大軍討伐,此等人行事瞻前顧后,畏手畏腳,難成大器,兄長還是早作打算,莫要一條路走到黑。”
馮君可愁云滿面道:“嗨,我因犯事逃離家鄉至雍州落草,還能有何出路?”
郝思鳴輕笑道:“兄長,所慮不過是青州崔氏罷了,如若兄長投靠曹鯤,崔氏將不足為慮。”
馮君可將信將疑道:“曹鯤能擋得住崔氏?那崔氏可是傳承數百年的世家望族,族中子弟多有在朝為官,曹鯤終究只是一介武將,勢單力孤。”
郝思鳴道:“勢單力孤,不對吧?青州崔氏與晉州柴氏相比如何?曹鯤打死柴家嫡子,還不是手握重兵?可見曹鯤此人深受皇帝寵信。”
馮君可思慮再三說道:“可是我觀大當家不愿接受招安,且唐千尺與朝廷有著血海深仇,一定會反對山寨接受招安。”
郝思鳴:“唐千尺執迷不悟,但楚俊義出身襄陽世家,只因受到迫害,含恨落草,但我看他心有大志,落草山中,只是迫不得已,我等可拉攏楚俊義共同謀事,如果大當家執意與朝廷為敵,我等便偷偷下山。”
馮君可沉默片刻,一聲長嘆:“世道艱難,何處才是我等的容身之地啊!”
第二天早上,有人來報說:“方頭領來訪。”
郝思鳴對馮君可說:“方遺愛來訪,怕是也有心事。”
馮君可熱情迎接,邀請方遺愛進入屋中。
郝思鳴向方遺愛拱手道謝:“前日非常感謝方首領仗義相助。”
方遺愛揮手說:“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郝思鳴沉聲問道:“方頭領,你可知道飛鷹寨的事情?”
方遺愛面露愁容:“怎么會不知呢?數日前,我還與劉德林共飲美酒,談笑風生,誰曾想,轉眼間我們便天人永隔。”
馮君可站在一旁,神情憂郁地說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那曹鯤手握兵權,氣焰囂張,盛氣凌人,我恐怕聚英寨已經成為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方遺愛深吸一口氣,開始分析當前的形勢:“曹鯤奉旨平亂雍州,麾下羽林軍裝備精良,能征慣戰,而田猛兵力雄厚,士氣高昂,現在還在召集各路反王,意圖一舉吞并雍州。”
“我們聚英寨位于岐山,被曹、田二人夾在中間,他們既想招攬我們,又對我們心存芥蒂。”
“我們現在的處境可謂是左右為難。”
“本應該選擇一方投靠以求安穩,但我看寨中人心離亂,短時間內恐怕難以做出決定,真不知道將來會是什么樣子。”
郝思鳴聽后若有所思,忽然問道:“我早就聽聞方頭領在徐州時仗義疏財、扶危濟困,但不知為何會火燒官倉,又為何會來到聚英寨呢?”
方遺愛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恨意:“我是被奸人陷害,不得已才亡命天涯、落草為寇,每當我想起那些陷害我的仇人,我就恨得咬牙切齒,但卻無法報仇,只能在這山中避難,而我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