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著象征和平的獻降書,宣告著張墨將軍的歸降之意。
曹鯤凝視著這位風塵仆仆的使者,沉聲問道:“張墨欲要投降?此中莫非有詐?”
使者連忙躬身回應,言辭懇切:“將軍明鑒,我家主公,實乃被將軍之威名所震懾,此番請降,乃是出自肺腑,絕無半點虛妄。”
“他愿親自攜印信兵符出城,麾下所有兵馬盡數(shù)歸附將軍麾下,無有絲毫保留,更有麾下諸將甘愿自縛,以待將軍發(fā)落,以示誠意之深。”
曹鯤沉吟道:“竟連兵權與麾下將領皆甘愿交出……這份誠意,著實罕見。”
隨即,他轉過身去,目光掃過身后的眾將,語重心長地言道:“張墨此人,果然乃當世之英雄,能屈能伸,識得時務,此等降意,本將軍自當接納!”
羽林軍井然有序地按橫豎排列,猶如一條巨龍蜿蜒盤踞在深城之下,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曹鯤端坐于戰(zhàn)車之上,目光如炬,緊盯著遠方的城池,心中思緒萬千,不時輕揉下巴,似乎在深謀遠慮。
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城門的吱嘎聲打破了沉寂,張墨身著素衣,手持太守印綬,身后跟著一眾束手就擒的將領,他們神色黯然,步履沉重地走出城門。
張墨抬頭望向那片威嚴的羽林軍陣,隨后恭敬地將托盤高舉過頭頂,緩緩向曹鯤所在之處行進。
不多時,張墨已至曹鯤的戰(zhàn)車前,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聲音低沉而誠懇:“在下張墨,昔日愚昧,不識時務,抵抗天軍,今已悔悟,特率部眾前來歸降。望將軍大人大量,寬恕我等過往之罪。若罪責難逃,愿一力承擔,保全城中無辜。”
曹鯤俯視著張墨,見他面容憔悴,眼神中滿是疲憊與滄桑,仿佛風中之燭,隨時可能熄滅。
“張將軍言重了,曹某非是無情之人。將軍能迷途知返,實乃國家之幸,亦是曹某之幸。過往戰(zhàn)事,傷亡難免,令人痛心。望將軍能著眼大局,共謀北地安寧,勿再介懷。”
曹鯤說著,走下戰(zhàn)車,扶起張墨,輕拍其背以示安慰。
張墨聞言,連忙擺手,惶恐不安地再次低頭:“我等匹夫之勇,誤國誤民,罪有應得。將軍奉命行事,乃正義之舉,我等不敢有絲毫怨言。”
曹鯤見張墨態(tài)度誠懇,便提議道:“張將軍深明大義,曹某有意上奏朝廷,舉薦你為蕩寇將軍,繼續(xù)為國效力。”
然而,張墨卻面露難色,搖頭嘆息道:“在下身患重疾,已無力再戰(zhàn)沙場。唯愿交出兵權,歸隱山林,安度余生,望將軍成全。”
曹鯤聞言,面露猶豫之色,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將軍既有此意,曹某自當尊重。只是將軍正值壯年,退隱山林未免可惜。”
張墨堅定地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在下本是草莽出身,連年征戰(zhàn),身心俱疲,實難再擔重任。望將軍體恤,并妥善處理我部將士。”
言罷,張重、孫甲、賀春等義軍將領被押解至前,跪倒在曹鯤面前。
曹鯤見狀,大手一揮,命令道:“將這些叛亂之徒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刀斧手大步走來,朝掌心輕唾一口,寒光凜冽的刀刃高高舉起,正欲揮向張重等人。
這一幕,令張墨與張重愕然失色,他們未曾料到曹鯤會如此決絕,未加審問便欲行殺戮,實屬殘酷異常。
“且慢!”
張墨猛然間大吼一聲,疾步上前,雙手微顫地擋住了刀斧手,轉身面向曹鯤,懇切言道:“將軍,我麾下將領雖曾誤入歧途,但今已真心悔過,望將軍慈悲為懷,賜予他們改過自新、戴罪立功的機會。”
張重臉色慘白,原以為投降后能得曹鯤寬恕,甚至賜以官職,卻不料對方竟如此決絕,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