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
武安城
晨曦初破,城門處已是人頭攢動,百姓們紛紛圍在告示牌前,議論紛紛,目光中滿是憤怒。
那告示之上,赫然寫著郭家與衛(wèi)家因囤積居奇,哄抬鹽價而被“嚴懲”之事。
“我說鹽價怎么會一天比一天高,原來是郭家、衛(wèi)家搞的鬼!”
“可不是嘛!狗屁的詩書傳家,全是爛心的畜生!”
“我們都已經(jīng)窮的吃土了,這些人還抬高鹽價,寧可把鹽放在庫里,也不肯拿出來賣,是想逼死人啊,心腸也太壞了!”
“他們就不配當人!”
“涼州就是因為這些人的存在,才會落得今日的慘境!”
“使君英明啊!鏟除了這些喝民血!吃人肉的禽獸!”
“郭家、衛(wèi)家就是涼州之恥!”
“要我老漢說,真正關(guān)心咱們的只有州牧大人。”
“涼州要是沒有曹使君,我等恐怕都要被餓死了!”
城門處的群情激奮,好似一鍋煮沸的水。
附近的酒樓內(nèi),一眾世家子弟正聚在一起,當他們聽到百姓對郭家、衛(wèi)家的謾罵,以及對曹鯤的頌揚時,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就好像吃了蒼蠅。
“哼!官府抑制鹽價,弄得我鄭家虧損數(shù)十萬貫,以后這生意沒法兒做了。”
鄭家子弟鄭晦猛地一拍桌子,眼中滿是怒意。
“相比于董家、孫家,郭家、衛(wèi)家,你家虧損點兒錢還算好的。”
瞿家子弟瞿惟忠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眼下的涼州曹使君一言九鼎,誰敢不從,誰便是死路一條,錢沒了還可以賺,命沒了可就什么都沒了,我們還是認命吧。”
一時間,眾人緘默不言,面容憤恨。
可是在曹鯤的鐵腕手段下,他們也只能無能狂怒,把恨意藏在心底。
與此同時,在陳家后院,陳道平臉色發(fā)白地站在床前:“父親,就在昨夜,郭家、衛(wèi)家被滅門了,早上城門處就張貼了官府的告示,寫明郭家、衛(wèi)家囤積居奇,炒作鹽價,百姓無不痛恨,郭家人死了,名聲也臭了。”
陳鈞身著長袍,臥在榻上,兩個小丫鬟為其揉肩捶腿。
聽了兒子的話,陳鈞感慨了一句:“這個曹鯤殺伐果斷,心狠手辣,有梟雄之姿啊!”
陳道平滿臉苦澀道:“可咱家的庫房里還有五百多噸鹽,難道真的按官府的價格出售?那樣咱們可就虧大了。”
陳鈞聞言,臉色一沉,呵斥道:“糊涂!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難道你想讓陳家赴郭家、衛(wèi)家的后塵?讓我陳家也身敗名裂?如果不想被曹鯤厭惡,盡快把鹽投入市場,他說多少錢就多少錢,就當是為涼州的父老鄉(xiāng)親做一些好事,為家族積一些陰德。”
陳道平神情不甘道:“孩兒知道了。”
陳鈞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
自己這個兒子才能平庸,但勝在聽話。
接下來的幾天里,各大世家紛紛將庫存囤積的食鹽以官府的價格出售。
百姓們低價買到了鹽,無不歡欣鼓舞,更加擁護曹鯤,認為是曹鯤嚴懲鹽商,才讓鹽商不敢再賣高價鹽。
然而,在世家大族的心中,對曹鯤的專權(quán)霸道越發(fā)不滿。
俗話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世家大族擁有著龐大的家族財富和地產(chǎn),這使得他們在經(jīng)濟上具有顯著的優(yōu)勢。
他們通過控制土地、商業(yè)和手工業(yè)等關(guān)鍵經(jīng)濟領(lǐng)域,積累了大量的財富。
這些財富不僅為他們提供了物質(zhì)上的保障,還為他們在政治上施加影響提供了有力的支持,在地方上通過控制地方官員、鄉(xiāng)紳和宗族勢力,掌握了地方政權(quán)的實際控制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