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枝,你最近怎么都不回家?”楊晚跟在馮景枝身后,瞥了眼走在前面和段希談笑風生的笑梓風,不自然地拉著馮景枝衣角。
近些天,她一直想方設法接觸他,但每次看到他冷漠如霜的表情,就忍不住后退。
隱約感覺現在的他和之前的他有些不一樣,至于哪里不一樣,她也說不清,就是感覺現在的他有些陰郁,看著讓人害怕。
他們是從什么時候起,漸漸疏遠呢?
目光陰鷙地落在段希搭在笑梓風肩膀上的手臂,馮景枝聲音寡淡的詢問“我媽讓你問的?”
“不,不是,是我想問,近段時間放學,你都不和我一塊回家,也不見你回家,你是不是和馮姨吵架了?”不小心看見馮景枝偏執的眼神,楊晚心頭一跳,連聲回道。
景枝怎么了?
他的眼神看起來特別嚇人,如墨般粘稠,似乎夾雜著厭世和恨意,讓人心驚膽戰。
以前她最喜歡看他清澈如水的眼睛,現在她很怕和他對視,
“我沒事。”瞅見笑梓風干脆利落的拍掉段希欠欠的爪子,馮景枝緊繃的面容微微和緩,聲音輕柔的回答。
有人那么細心的安慰他,照顧他,他能有什么事!
或許最初有些感傷,但將近一個多月的不管不問,他慢慢學會釋然。
有些東西,不是卑微,不是祈求就能得到,過去的他已經死去,現在的他才是新生。
躊躇良久,楊晚悄悄靠近馮景枝,小聲咕噥“景枝,你是不是住在笑梓風家?”
“嗯!”
“景枝,若是你離家出走,無處可去,可以到我家小住,沒必要麻煩笑同學,她……”
“你能做得了主?我能長住在你家?”
目光幽幽地看向楊晚,馮景枝直刺中心的發問。
誰對他好與壞,他有自己的判斷以及思想,不需要別人說教,換句話說他需要的是溫暖。
如果不能給他溫暖,最好不要輕易許諾,他怕自己會念念不忘。
他們是青梅竹馬,可她卻不懂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也許曾經她是喜歡他,但僅僅是表面的喜歡或者說一種習慣的控制欲。
不知該如何作答,楊晚恍惚不安的解釋“呃,景枝,生氣歸生氣,不能一直不回家啊,馮姨和叔叔會擔心。”
“他們不會。”
“怎么不會,你是他們的親生骨肉,作為父母對孩子怎會三心二意,他們都是為了你好,有什么矛盾解開便是,沒必要……”
直接打斷楊晚喋喋不休的教導,馮景枝眼神微涼地看向她認真卻又不知世事的眼眸,內心衍生一絲陰暗“楊晚,如果不了解,就不要隨便說話,殊不知你的每一句話都是在別人心口捅刀子。”
說完,馮景枝跨著大步走到笑梓風身旁,動作麻溜的推開段希,和笑梓風并肩行走。
親情抵不住消耗,何況是友情!
關系再好的玩伴,也總有一天會分開。
“馮景枝,你推我干啥,是不是欠揍,我……”
“段希,楊晚哭了。”
“不可能。她是當之無愧的女漢子,我只見她流汗,從沒見她流淚,哎,她真哭了!”
“還不去哄哄。”
眼神似笑非笑地打量著馮景枝,見他一臉云淡風輕,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樣子,笑梓風無奈叮囑段希。
怎么呆頭呆腦,傻兒吧唧,關鍵時刻上啊!
趁人病,要人命;趁美人傷心,一舉拿下。
“馮景枝,你……”
委屈地打斷笑梓風的責問,馮景枝可憐巴巴的癟著嘴,憂傷的眼神仿佛浸透心底“阿笑,我心口疼,眼睛也酸澀,好想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