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同一時間,遠在京城外的白茜結束了戰斗,精疲力竭的回到了營帳里。
“將軍,對方已經成潰敗之勢,是否還要繼續追?”
白茜猛喝了幾口水,而后搖了搖頭,“要想徹底殲滅這些賊寇要耗費極大的兵力,只要他們短時間內不再騷擾百姓就夠了。”
她這一趟的目的就是施壓。
這一帶近來賊寇流竄,且地形易守難攻,所以白茜這次為了把這些賊寇驅逐出城,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
白茜脫下了盔甲,穿上了一身干爽利落的衣袍,“我去民間走走。”
沒有賊寇的柳城一開始顯得有些過分安靜,百姓們試探著往外出,待意識到賊寇真的被打出去后,又都興高采烈的拿著銀子跑了出來。
看著百姓們臉上洋溢著的笑臉,白茜本來有些沉重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要不是定遠侯非要同皇家鬧別扭,這些賊寇怎么敢來我們柳城作亂。”街巷處幾人的話讓白茜停住了腳步。
“可不是,定遠侯威名遠揚,本來那些賊寇根本不敢過來,前幾年又一波賊寇想要來柳城,定遠侯身邊的暗衛直接殺了賊寇的老大。”
“如今只怕不止是我們柳城,其他地方也因為定遠侯同皇家恩斷義絕遭受著原本不該遭受的苦難。”
......
白茜有些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這些人,究竟是在說些什么?
在指責姜鶴同皇家恩斷義絕,讓他們遭了難嗎?
白茜根本無法控制自己腳下的步子,朝著說話的人群中心走了過去,“你們說的都是什么話,你們遭難罪魁禍首應該是賊寇,而非定遠侯。”
“哪里來的小娘子?穿成這副模樣招搖過市?”
一個男子賊笑著開口,“我們在說朝廷要事,你來插什么嘴?”
“你說定遠侯,就是同我過不去。”
白茜一個高抬腿把腳踩在了幾人喝茶的茶桌上。
“定遠侯兢兢業業的守護大慶百姓這么久,他為何要同大慶皇室決裂,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許是因為白茜的雙眸已經有些泛紅,幾人一時間都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大慶皇室算計歷代定遠侯,同姜家有些世世代代的血海深仇,換做你們,捏你們會如何做?”
“這些恩怨同我們普通老百姓又有何關系?”另一名男子緩緩開口,“兩方爭奪的后果是讓我們受苦,要讓我們怎么辦?”
白茜突然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靈州百姓可以給姜鶴開門,可這里的百姓卻在埋怨姜鶴讓他們遭受了賊寇之苦。
“若是再讓我聽到半句說定遠侯的不是,仔細你們的嘴巴。”
白茜深深的看了這些人一眼,若非這些人是手無寸鐵的百姓,她定會要了對方的性命。
“惡語傷人三月寒。”軍師在暗處看了許久,待白茜走后方才走了出來,“你們該罵的是賊寇,而非定遠侯。”
“寒了功臣的心,日后誰還愿意護著柳城?”
夜色降臨,白茜煩悶的坐在營帳外,將士們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返京。
“將軍,莫要和百姓計較。”
軍師緩緩走到了白茜身邊,同樣的席地而坐,“對于他們而言,有奶就是娘。”
白茜狠狠的翻了個白眼,“我只是替他不值,人們總是過于苛責好人,喜歡把人拉下神壇,可這些根本就不能怪他。”
“將軍,靈州的百姓都很愛戴定遠侯不是嗎?”
軍師看著白茜的模樣,笑了出聲。
“軍師,你笑什么?”
“我笑將軍人在柳城,心在靈州。”
軍師抬頭看了眼天空,“時候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