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歷城短暫的慶賀了幾日后,顧清衍決定一鼓作氣收復所有彌河以南的地方。
由于顧清翎被擒,接下來顧清衍的收復之路簡直是無比順利。
這些原本歸順于顧清翎的城池就如同紙糊的一般,顧清衍只需輕輕一碰,這些城池的知府便立刻跪地求饒。
在五月中下旬的時候,年輕的帝王振臂高呼,大慶終于又恢復了完整的模樣。
一路打到靈州,顧清衍見到了闊別幾個月的姜鶴。
“舅舅。”
顧清衍用力的揮動著雙手,短短幾個月沒見,姜鶴身上竟然多了一種脫塵的感覺。
“收復了彌河以南,恭喜。”
姜鶴想要伸手揉一揉顧清衍的腦袋,卻礙于周圍有人硬生生的放下了自己的雙手,到底已經是有威信的帝王了,要照顧小孩的面子。
可顧清衍雙眼亮晶晶的,幾乎是小跑跑到了姜鶴面前。
“舅舅,好久不見。”
顧臨在一旁眼睛都要瞇成一條縫,這小子怎么看見姜鶴那么親?
平日里到自己面前一副板正的樣子,到姜鶴這里連見面都是跑著的?
顧臨的怒氣被忽略,顧清衍手里握著一枚玉佩雙手遞給了姜鶴,“舅舅,母后讓我給你,她說若是我能打到靈州,就把這個交給你。”
姜鶴伸手接過玉佩,觸手溫潤,是由一塊上好的暖玉雕琢而成的。
“這是?”
姜鶴左看右看,他總覺得這塊玉佩有些熟悉,但一時間又覺得沒有見過。
顧清衍神秘的笑著,踮起腳尖湊到了姜鶴耳畔,“這是及笄禮的時候,母后送給白姨的賀禮。”
姜鶴眼神猛地驟縮,是白茜的東西?
“不是母后讓我交給舅舅你的,是白姨。”
一時間,姜鶴的腦海中綻放出了絢爛的煙花。
當晚,在姜鶴的宅院里,顧清衍第一次偷偷抿了一口果酒。
顧臨和姜鶴對視了一眼,眼底皆閃過了無奈的寵溺,裝作沒看見的模樣任由顧清衍偷喝。
“阿衍,下個月就是你十二歲生辰了。”姜鶴連著飲了幾杯酒,臉上已經帶了幾分微醺,“去年過十歲生辰,今年過十二歲,你也是頭一個了,高興嗎?”
“高興。”
顧清衍又抿了一口果酒,“我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身份,舅舅,我是真的高興。”
兒的生辰娘的受難日,之前的十一年里,他都是迷迷糊糊的過著。
如今,他終于拿回了屬于他自己的東西。
“舅舅,嚴格意義上我從來沒有過過生辰的。”顧清衍癟了癟嘴,“他們都欺負我,只有去年爹爹給我煮了一碗長壽面,可那天不是我的生辰,是虛造出來的日子。”
顧清衍委屈極了,雙眼紅的如同兔子一般。
“他給你煮長壽面了?
看著顧臨黑到快要反光的臉色,姜鶴揚了揚眉,好好一個大活爹坐在這里,卻被親兒子忽略的一干二凈。
就像是沒看到顧臨也在這里喝酒一樣。
顧清衍點了點頭,“他明明知道我就是他的兒子,卻還扮作霍襄的身份接近我,欺騙我的感情。”
“他這樣確實不對。”
姜鶴強忍住笑意,原來喝醉后的阿衍這般可愛。
“不過他現在對我和娘親很好,娘親也有些開始原諒他了。”顧清衍的腦袋小雞啄米般的垂了下來,“但若是娘親不原諒他,我也不會理他的,我永遠都站在娘親這邊。”
“舅舅,我好像快點長大呀。”
顧清衍轉而趴在姜鶴膝上,“舅舅,娘親受了太多委屈,還......還被顧清翎殺死了,我想殺了顧清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