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是在顧清衍生辰前一日抵達的都城。
“表哥!”
姜杳一看到顧清衍整個人便在顧臨懷里使勁兒亂拱,可當顧清衍真的伸手要接過姜杳的時候,姜杳小朋友又窩進了顧臨懷里,只露出個屁股對著顧清衍。
“我要姑丈抱!”
顧清衍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看向顧臨的眼神多了幾抹不善,“孩兒還以為父皇趕不上孩兒的生辰了呢。”
嘭——
顧清衍的腦門兒被重重的彈了一下,顧清衍立刻捂著腦袋控訴:“你為老不尊!”
懷里的姜杳見狀立刻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顧臨掃了顧清衍一眼,慢悠悠的朝著昭寧宮的方向而去,“我這幾天宿在昭寧宮,你自己找地方住,或者你要是不介意,跟我一起住在昭寧宮也行。”
看著顧臨揚長而去,顧清衍氣的直跺腳。
“舅舅,每次他回來都要霸占昭寧宮,這像話嗎?”看著顧清衍氣急敗壞的模樣,姜鶴眼底皆是笑意,每次也只有顧臨回來的時候,阿衍才會真正像個孩子一樣。
“走,咱們跟上去瞧瞧。”
顧清衍一邊露出不服氣的神色,一邊腳下的步子還乖乖的跟著顧臨的身影。
就連一旁的迎志都忍不住低頭掩蓋了笑意,皇上啊,早早就盼著太上皇回來了。
昭寧宮。
顧臨把姜杳放在小毯子上,給姜杳拿出了許多玩偶,姜杳立刻便被吸引住了心神,乖乖的坐在小毯子上玩了起來,嘴里還奶聲奶氣的嘟囔著。
而另一邊的氣氛顯然就沒有那么輕松。
“前些時日我在福山崖下發現了一些異常。”
顧臨的話一出,顧清衍和姜鶴的神色瞬間變得認真了起來,姜瑜墜崖已經四年了,這四年里,他們什么都沒有發現。
所有人的希望都在一點一點的熄滅。
“最近大旱,那日我去瞧了一眼,福山崖下的水位降了足足三尺。”姜鶴輕聲開口,“可是因為這降下的三尺,所以才發現了異常?”
其實姜鶴的手心都在冒汗,既期待有姜瑜的消息,又害怕聽到姜瑜的消息。
顧臨點了點頭,“我在退水后的岸邊發現了這個。”
一小塊精鐵被顧臨拿了出來,顧清衍的眼神猛地一縮,“那里怎么會有精鐵?”
沒有鐵礦山,哪里能煉得精鐵?
“所以我又沿著這次漲水的地方查了一遍,幾十年前,秦家曾在漲水的上游廢棄過一座鐵礦山。”
顧臨轉動著那一小塊精鐵,“還有,我在福山崖下面還發現了一些奇門暗術的痕跡。”
“福山崖之前只是一座連名字都沒有的山崖,為何下面會有這么多和世家相關的東西?”顧清衍眉心皺的都能夾死一只蒼蠅。
顧臨冷哼了一聲,“福山崖之前一直處于大魏境內,魏帝究竟知不知道這些事情也未可知,只是我覺得,阿瑜若是還活著,很有可能已經在世家手里了。”
顧臨的話讓在場幾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說到底,他們還是不愿相信姜瑜已經身亡,山崖下發現那么多與世家相關的線索,自然是要往世家身上查的。
“我有預感,阿瑜就在他們手里。”
顧臨又一次開口強調著,一瞬間,顧清衍和姜鶴都覺得眼眶發熱。
“可......”
姜鶴只開口說了一個字,便被顧臨打斷。
“當時阿瑜在福山村被困幾日,世家未必沒有收到消息,在福山崖下提前布置,而后在阿瑜墜崖后快速把人帶走。”顧臨聲音急切,“這是唯一的可能性。”
“因為我們幾乎是立刻下去尋阿瑜,但沒有任何阿瑜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