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蓋頭是我親自操刀的。”
說起這個,顧臨難得流露出了一絲窘迫,“可能瞧起來粗糙了些,阿瑜莫要見怪。”
一旁的凌海聞言嘴角一抽,天知道在福山崖的時候主上繡毀了多少蓋頭。
姜瑜笑了,笑得極為燦爛。
“這是最好的鳳冠霞帔。”
定遠侯府很快便掛起了紅燈籠,姜瑜回到了未出閣時候的院子,顧臨也回到了襄王府,一切都好像歸位到了當年。
屋內,凌嬤嬤伺候姜瑜試穿嫁衣,一瞬間,姜瑜當真有了一種自己尚未出閣,不日將要出嫁的錯覺。
“娘娘穿上這件嫁衣真漂亮。”
銅鏡里的女子兩頰嫣紅,唇色飽滿,看起來如同成熟的果實一般鮮艷欲滴,待人采擷。
“嬤嬤,這幾日我總覺得我還是定遠侯府的小姐,爹爹、娘親還有兄長也還在我身邊。”
聽到姜瑜的話,凌嬤嬤低頭掩蓋住了泛紅的眼角。
這紅色嫁衣,她曾親眼看著娘娘穿了一回。
凌嬤嬤一下又一下的給姜瑜梳頭,又小心翼翼的藏起姜瑜的白發,“太上皇待娘娘如珍似寶,一切都是按照娘娘曾期盼的模樣來的。”
“是啊,我也曾憧憬過大婚。”
姜瑜看著眼角的皺紋,“嬤嬤,這一次我會幸福的。”
“娘娘日后的路都順利著呢!”
因著顧臨和姜瑜來到了慶城,慶城百姓各個也都歡喜沸騰了起來,街道上人山人海,都對顧臨何時上門接姜瑜翹首以盼。
七月末,四年前大慶出兵的這一日。
顧臨身著紅色衣袍騎著駿馬,身后凌霄閣眾人提著箱籠,從襄王府走到定遠侯府,最后的箱籠都還沒出襄王府。
眾人紛紛咂舌,這太上皇和太后娘娘大婚,陣仗當真是空前之大。
沿路上都有銀裸子扔給周圍的百姓,這帝后的福氣,眾人擠破了腦袋都想拿到這銀裸子。
定遠侯府門外。
顧臨利落下馬,而后定遠侯府的大門緩緩打開。
姜鶴背著姜瑜的畫面出現在了顧臨的視線中,在之前大慶的風俗里,女子出嫁是要由弟兄背著的。
“阿瑜,這一次能背著你出閣,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樁心事。”
姜鶴背的極穩,“日后要同他好好生活,若是被欺負了只管跟兄長說,兄長就算是拼了命也要給你討個公道。”
“兄長,我知道了。”
姜瑜如同在夢里一樣,直到坐在轎輦里,這場美夢都沒有醒過來。
少女時候曾無比羞澀的美夢,在這一天真正實現了。
前面那個騎馬前行的是她的夫君。
送她出閣的是她的兄長。
一滴熱淚滴在手背上,姜瑜緊緊的攥著手里的蘋果,凌嬤嬤說了,這寓意著平安順遂。
這日慶城的天氣尤其明朗,轎輦離開慶城的時候百姓紛紛出城門相送。
就連京郊的顧清風都感受到了幾分熱鬧。
“今日為何鑼鼓喧天?”
顧清風難得的開口詢問,只見護衛緩緩開口:“今日太上皇迎太后娘娘出門,現下結親的隊伍應當已經出城門了。”
“什么?母后來慶城了?”
顧清風瞬間變得激動了起來,“帶我去見母后,快帶我去見母后。”
護衛見狀古怪的笑了一聲,“二皇子,皇上也是下過旨意的,不許你再見太后。”
“他算什么?憑什么不許我見母后!”
顧清風梗著脖子開口,雙手緊握成拳。
“放肆,對皇上不敬可是要砍頭的。”護衛的刀尖已經開始對向顧清風。
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