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
鐘琦兒雙眼呆滯的坐在床上,一旁的住持親自端來了一碗湯藥,“既然已經(jīng)入了這寺院,你就該清心修行,為之前犯下的罪過懺悔。”
“死何嘗不是一種懺悔?”
鐘琦兒輕聲呢喃著,她在這里待了這么久,爹爹和大哥從未來看過她,一開始她還會想著父兄可能是想避開這段時間的風(fēng)頭。
可一天天的失望累積在一起,她終于意識到了,從她出生起便對她寵愛有加的父兄,是真的放棄她了。
既如此,她還有什么好活的。
“死?你是戴罪之身,宮里沒發(fā)話讓你死之前,就算是閻王爺過來也不能帶走你。”住持把藥碗放在了桌子上,“這藥一會兒等涼了記得吃,這里沒有侍奉的奴婢,等你好些了就得自己挑水劈柴了。”
這里可不是什么享受的地方。
“連死的資格都沒有嗎......”
絕望的眼淚從鐘琦兒眼角滑落,這一刻,她終于明白了之前的所作所為錯的有多離譜,原來她一直都是仗著父兄疼愛為所欲為。
一旦父兄放棄她,她就什么都沒有了。
另一邊,隗若正準備出府,去往寺廟的路要經(jīng)過鐘府。
馬車緩緩?fù)A讼聛恚笕袅瞄_車窗,看向了緊閉著大門的鐘府。
就在這個時候,在外辦差的鐘敏正巧回來,看到了熟悉的馬車,身形頓了頓后趕忙湊上前來。
“隗相,可是有事要尋父親?”
隗若搖了搖頭,“只是路過這里,近來鐘府可好?”
聽到這話,鐘敏的眼神亮了亮,“多謝隗相關(guān)心,最近父親下了朝后便在府里修身養(yǎng)性,還有我......我處理完府里的一些鋪面便也會待在府里。”
“你放心,我們不會給隗相您惹麻煩。”
隗若聞言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寺院那邊也沒去過嗎?”
“自然是沒去過。”
鐘敏答的沒有半分猶疑,“我們鐘府的任何一個人都沒去過寺院,我們心里明白您能保下鐘家已經(jīng)是很不容易的了,自然不會給您惹麻煩。”
“可是鐘琦兒一個人待在那里,你們不會擔(dān)心嗎?”
隗若的話讓鐘敏眼神變了變,“擔(dān)心自然是擔(dān)心的,希望琦兒能在那里好好想明白,日后莫要再惹事了。”
“如此甚好。”
隗若扔下這句話后便讓馬夫駕車前行,沒有再給鐘敏一個眼神。
鐘敏回府后自是同鐘烏亦說起此事。
“父親,隗若的意思是否還是在試探我們?看我們對琦兒的態(tài)度?”
鐘烏亦聞言點了點頭,“還好我們當(dāng)真不曾去過寺院。”
“只是父親,那琦兒那邊......”
“夠了,這么多年你我為她善了多少后,把她養(yǎng)的無法無天,甚至這次差點都把鐘家拉下水。”鐘烏亦臉色緊繃,“若是還縱著她,只怕鐘家都要給她陪葬。”
聽到這話,鐘敏的理智也盡數(shù)回籠。
“父親說的是,這些年琦兒也實在是太任性了。”
說罷,父子兩人便開始說起了鐘家的生意,鐘琦兒仿佛只是一個短暫出現(xiàn)的插曲。
......
“鐘琦兒,有人找你。”
聽到這句話后,鐘琦兒鞋子都來不及穿,就這樣赤腳跑出了屋子,待看到隗若的那一刻,鐘琦兒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隗相。”
鐘琦兒緩緩開口,不是以往的隗若哥哥,而是一句冰冷又帶著幾分恭敬的隗相。
隗若點了點頭,“聽說你一心求死?”
“怎么?隗相是來看看我死沒死成?”鐘琦兒苦笑了笑,“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