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害怕裴芷反悔一般,裴家在裴芷答應的第二天就把裴芷送上了去往大渝的馬車。
裴芷輕車簡從,只帶了一名侍女、一名馬夫和一個瓷瓶。
路上,阿好不住的用帕子擦著眼角的淚花,抽噎的聲音連裴芷都聽的一清二楚,“我的阿好,你這一直哭多不吉利,我只是去大渝又不是人沒了。”
“少主,你這是說的什么話!”
阿好氣的直跺腳,一時間竟然連尊卑都有些顧不上了。
“好好好,是我說的不對。”裴芷眉眼彎彎,看不出絲毫被送走該有的憂愁,“阿好,事情已經發生了,如今我還能有一條性命,已經夠好了。”
“少主......”
“阿好,我只問你一句話,如果我一直呆在裴家,真的安全嗎?”
兄長已經被放了出來,被父親時刻帶在身邊,周圍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盯著她,這樣的日子,她過的煎熬極了。
“可您分明什么都沒做錯啊。”阿好有些不理解,她的少主那么好,為何家主卻要把大少爺給放出來?
難道家主忘記了當年只有少主一個人愿意救他了嗎?
那個時候的大少爺在做什么?爭奪家產罷了。
“我不是什么都沒做錯,我是什么都沒做。”裴芷眼神變得有些晦澀,她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的父親究竟是個何等精明的人。
在知道了這些后,她無法選擇跟父親一樣。
所以就注定了她會被放棄。
“去大渝挺好的呀。”裴芷深深往回看了一眼,“大渝女子可以科舉,可以做官,可以有用不完的藥材,哪里不好?”
“只要少主覺得好,阿好就一直陪著少主。”
阿好擦了擦眼淚,沒錯,她要永遠守著少主。
裴芷放下車窗坐回馬車后,一滴又一滴的晶瑩從眼角滑落,她如何不傷心呢?
她被拋棄了。
......
裴芷正在前往大渝的路上,秦可兒正巧回到了秦家。
“大......大小姐......”
門口守著的護衛在看到秦可兒后忍不住瞪大了雙眼,還伸手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眼花看錯了人。
秦可兒見狀扯了扯嘴角,“怎么,本小姐才離開秦家幾個月,你們都不認識本小姐了?”
“是大小姐!”護衛聽到聲音后一下子便反應了過來,“大小姐回來了,快告訴二爺,大小姐回來了!”
“二爺?”秦可兒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意,“不必了,本小姐親自去跟二叔通稟。”
秦可兒說罷便大步流星的踏入府門,留下看守的護衛雙腿都在打著哆嗦。
“二爺,這些事情是家主當時親自操持的,您直接把這些鋪面都賣了......這不太合適吧?”有長老輕聲開口問道,秦二爺聞言立刻翻了一個白眼。
媚兒可是告訴他了,大哥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這些人還指望大哥醒過來替他們做主呢!
“這些鋪面最近都沒有盈利,留著只會是秦家的累贅。”秦二爺一語雙關的開口,“按照我的意見,不如直接賤賣。”
“賤賣?二叔,我瞧著你是對我爹有意見呢!”
秦可兒毫不客氣的聲音響起,空氣都停滯了一瞬,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一身紅裙的秦可兒。
“大小姐?”
“可兒?”
“原來二叔還記得我。”秦可兒走到秦二爺面前站定,伸手拽走了秦二爺手里的一摞地契,“這些東西不能賣,二叔,你只是暫代家主之位,就算我爹現在昏迷不醒,這些東西也該過問我大哥的意見吧。”
“去了一趟大渝,回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