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右。
“派出去的殺手沒回來,裴芷卻平安抵達大渝了?!迸釄哉麄€人都如同暴怒的獅子一般,“你說你一定會把事情辦好,這就是你辦好的事情?”
“父親息怒,孩兒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裴舉心里也覺得冤枉,他應當是整個裴家最希望裴芷去死的人了,就連這次父親愿意對裴芷出手,也是在他不斷的勸說之下才下定了決心。
他又怎會對裴芷手軟?
“你是直接傳我的命令,讓他們殺了裴芷嗎?”
聽到裴堅的話,裴舉忙不迭的點頭,“孩兒不敢有任何的遺漏,把父親的命令完全傳達了出去?!?
“那派出去的人應當都死了?!?
裴堅緩緩的坐在椅子上,把頭靠著椅背,神色顯得疲憊極了。
”父親,裴芷難道私自培養(yǎng)了私兵?”
“糊涂!”裴堅看著眼前的裴舉,露出了惱怒的眼神,他當時怎么就昏了頭,覺得裴舉比芷兒強呢?
“芷兒一心都在煉藥的事情上,更何況她一直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哪里有本事去養(yǎng)私兵?”
裴舉聞言自知說錯了話,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幾息后,裴堅再次開口,“只怕是芷兒一離開隴右,大渝就派人在暗中盯著了。”
“為什么?”
“為什么?你問我為什么?”裴堅氣的站了起來,“若是阿芷對于大渝無用,大渝能派人暗中盯著?當初我就不該聽了你的話,把阿芷送去大渝?!?
這下好了,宮家沒了,云家更是早就沒了。
秦家也亂成一鍋粥,如今實權又回到了秦夫人手中......他現(xiàn)在手里能用的底牌,竟然只剩下那一個了......
“父親,您之所以對妹妹惱怒,是因為妹妹背叛了您。”
裴舉難得思路如此清晰,“在秦家的時候,若非她做實了媚兒的身份,我們在秦家也不會那么被動,您現(xiàn)在又開始覺得妹妹好了,可當時您可是氣的要親自去殺了妹妹?!?
“你這是在說長輩的不是?”
“孩兒不敢?!迸崤e跪了下來,“孩兒只是覺得,您不該再對妹妹抱有期待,我們應該一起對抗大渝?!?
“你只需要做好份內(nèi)的事情就夠了?!?
裴堅眼神晦澀的看著裴舉,這個兒子如今操的心太多了,是不是有朝一日,他也想操整個裴家的心了?
裴舉離開后,裴堅有些無力的伸手揉著太陽穴。
“家主,大少爺也是擔心您?!?
“他那是擔心我?是擔心裴家少主的位置不穩(wěn)吧?!?
裴堅難得的開始有些想起裴芷的好,裴芷至少從未對權力起過多大的心思......一心都為了裴家。
身旁的屬下看著裴堅的模樣,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怎么好好的裴家,如今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
這一晚,裴堅做了一個噩夢。
在深夜大汗淋漓的醒來,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家主,屬下這就去叫大夫?!?
“行了,我自己就是大夫?!迸釄詳[了擺手,“我想去書房里坐坐,你不必跟著我?!?
說罷,裴堅便披上了外袍,朝著書房的方向而去。
直到裴堅再次看到活生生的蠱蟲時,心里的慌亂方才消散,還好......他這個底牌的力量足以摧毀大渝。
只要世家最強大的敵人消失,那么裴家的機會就來了。
“誰!”
書房外響起腳步聲,裴堅快速把暗格歸為原樣,坐在了書桌后面的椅子上。
“家主這么晚還沒睡?”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