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盡管大家心情都十分復(fù)雜,但肉包子和白面饅頭卻是實打?qū)嵉摹?
趙鐵牛已然忘了剛才家里緊張的氛圍,也顧不得小叔哭喪的臉,捧著個肉包子大快朵頤,吃的不亦樂乎。
一邊吃嘴里還一邊嘟囔:“太好吃了,小叔你最好了,我明天還要吃……”
趙小山作為“功臣”,剛被揍了一頓,自然而然也得了一個肉包子。
剩下的三個肉包子,趙老爺子吃了一個,其他兩個都被趙老爹收了起來,準(zhǔn)備明天再吃。
趙大壯夫婦和嬌娘也得以吃到夢寐以求的白面饅頭,臉上不顯,心下卻歡喜不已。
劉氏自進了屋就沒出來,飯都沒吃。趙來福心疼媳婦兒,拿了一個白面饅頭,又撿了點小咸菜,親自給送了進去。
也不知道趙老爹到底說了啥,等劉氏再出來時,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
來了沒幾天,已經(jīng)挨了兩次打的趙小山,蔫了。
看著身上臉上的傷,趙小山自覺沒法見人了。
然而,劉氏根本沒給他舔舐傷口的機會。
第二天天還沒亮,趙小山就被人從被窩里拽了起來,閉著眼睛隨便往嘴里塞了點東西,迷迷糊糊的就到了田間地頭。
劉氏看著自家還迷糊的小兒子,狠心道:
“你都十四了,你大哥在這個年紀(jì)什么活都跟著干了,以后你也是要娶媳婦兒的,還是趁早鍛煉鍛煉吧!”
趙小山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他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娘,哀嚎道:“娘~不要吧,我錯了娘~”
“叫娘沒用,這幾天你也不用干別的,就跟在我們后面拔草?!?
不論趙小山如何哀求,劉氏的態(tài)度都十分堅決,根本不為所動。
趙小山又將希翼的目光轉(zhuǎn)向大哥,趙大壯卻閃躲著兩步遁走了。
天爺啊……
望著成片泛黃的稻田,趙小山真想扇自己倆大耳刮子,讓你顯眼包,讓你嘚瑟!
這世上到底有沒有后悔藥賣,他真后悔了。
但面對老娘的眼神殺,他又蔫了。
在絕對的武力值面前,一切的心機手段都是徒勞。
這時代沒有除草劑,莊稼地里的雜草割了長長了割,生命力遠比稻子頑強。
要想保證產(chǎn)量,就必須經(jīng)常拔草,不讓其搶了地里的肥力。
好在現(xiàn)在是秋天,稻子快成熟了,顏色發(fā)黃,和雜草的綠色完全不同,比較好認。
這要在以前,趙小山連稻子和草有啥區(qū)別都不知道。
八月份的太陽是最烤人最炙熱的,這時代,沒有一點防曬措施,熱辣辣的陽光灑在身上,趙小山熱的臉色通紅,頭上的汗成流的往下淌,就沒停過。
身上的衣服早徹底濕透,貼在身上黏膩膩的,難受的很。
這時候的稻田里水已經(jīng)很少了,但依舊泥濘。大家都沒有靴子,只穿著草鞋在田間地頭來回走動,腳丫子被地里的雜物割的生疼。
雜草有的高有的矮,高草還好說,用手直接拔出來就算。低矮的草就必須彎腰撅腚伸胳膊。
這個姿勢是最累人的,一會還行,時間長了不僅腰背酸痛,連腦袋都因長期低垂導(dǎo)致供血不足發(fā)暈發(fā)暈。
他終于理解了什么叫“一滴汗掉在地上摔成八瓣”。
沒一會,趙小山就覺得自己的腰折了腳麻了臉爛了。
“娘,我要回去撒潑尿。”
別鄙視他尿遁,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懶驢拉磨屎尿多,這么一會功夫你都跑幾趟了?干這么點活就矯情了!你二姐還是女娃呢,從來家里的活就沒落下過,怎么到你這就這不行那不行的?”
劉氏看著小兒子那窩囊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