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山中午到家時自然被狠狠訓斥一番,說他剛回家就到處亂跑,晚上不回來也沒提前說一聲,害他們擔憂一晚云云。
趙小山這個委屈,在家因為不會干活被嫌棄,不在家又說他到處亂跑,真是怎么都不對。
寶寶心里苦啊。
今天是他們家最后一天曬谷,趙老娘沒空搭理他,領著兒子兒媳便要去曬谷場。
這幾天日頭足,這糧食曬的速度很快,等明后天他們就可以去縣里納糧交稅了。
趙小山想到自家沒有牛車,到時候去納糧還要借板車推到縣里,便主動將十五兩銀子拿了出來。
不出意外,這錢一拿出來,家里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么多銀子?!山子,你在哪弄的這么多錢?”
“你是不是又去鎮里了?這次你又找的誰?”
趙老娘看到找小山突然拿出來這么多錢,沒有一點喜悅,只有無限的驚恐。
她是真怕了,孩子太能整事,她的心臟受不了。
窮點就窮點,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在一起就行。
“娘,我不是和你說了么,我坐大牢時一個牢房的大哥喜歡我,就把貼身的玉佩送給了我,我給當了,換了十五兩銀子。”
“什么大哥?喜歡你就給你玉佩?他怎么不給別人?萬一他家里人來要怎么辦?你這孩子,咋誰的東西都敢要?還沒吃夠教訓?快退回去!”
趙小山無奈,刪刪減減將王用極的事說了,隱藏了李球的事。
“一個殺人犯的東西你也敢要?你膽子怎么這么大?”
“娘,人家是殺人犯,你兒子也不是啥好東西,也是蹲過大獄的。”
蹲過大牢,算是有案底了。
不僅政治生涯無望,就連名聲都受了影響。
昨天下午他之所以逃之夭夭去了大昭寺,也是因為聽到了村里的一些閑言碎語。
村里這幫子長舌婦,才不管他是受了冤枉還是怎么回事,她們只對結果感興趣,知道他入獄半個多月,將他和村里那些坑蒙拐騙偷的二流子畫了等號。
鄉下人最欣賞的是趙大壯這種類型的,性格憨厚老實,能吃苦又熱心,踏踏實實本本分分。
像趙小山這樣的,肩不能提水不能挑,哪怕會說書哪怕會做小買賣,也是個混混二流子,不務正業。
現在又多了入獄這一項,這名聲算是徹底廢了。
要不是趙老娘趙老爹一直勤勉肯干人緣尚可,他們家在古仙村估計也沒什么立足之地了。
畢竟,在古代,有時候犯法是要株連的。
他這樣的惹禍精,很容易牽連到族里甚至村里,被排斥被嫌棄也是自然的。
“我兒是被冤枉的,誰敢說你是非?我罵不死她!一定是老羅家那幾個長舌婦,心眼子都是黑的,沒事就學老婆舌,說這個長講那個短的,她們自己又是啥好東西?那羅瘸子娶不上老婆,買人成親的事怎么不說?!”
劉氏一想到有那么幾家人對自家指指點點,詆毀兒子名聲,就氣不打一出來,決定哪天找到機會好好修理修理她們!
老虎不發威拿她當病貓,老娘還能讓這么兩只跳蚤蹦跶?!
劉氏說起羅瘸子,倒是讓趙小山想起了那個被買來的女人,因為買賣婦女給了他很大的沖擊,至今讓他記憶猶新。
趙小山想到她頂著暈濕的前襟,可憐兮兮的下跪磕頭求在場的人放她回去,裝作不經意和他娘打聽起來。
“你個大小伙子打聽她干啥?”劉氏先是白了一眼兒子,隨后又嘆氣道:
“唉,那也是個可憐人。聽說她跑了好幾次,都讓羅家合伙給抓到了,抓到一次羅瘸子就揍她一次,聽說前幾天逃跑羅瘸子氣的狠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