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玉?就是你們村那個秀才?”
趙小山點頭道:“就是他,我這次來青州府也是為了陪他,本來他落榜了我們都打算回去的,誰知道現在又有第二次機會,伯玉哥便決定再試一次。”
密水畢竟是自己的封地,每年文教這塊取得了什么成績周徹也是會關注的。
李伯玉這人他聽李球說過,是個頗為上進的后生,和趙小山關系非常密切,據說當初他賞賜給趙小山的文房四寶便被轉贈給他了。
自己馬上就要離開密水,能幫趙小山做的不多了。
周徹想了想,直接開口道:
“盧大人以前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地方為官,對農耕嫁檣之事很在意,還善于組織人手治理河道溝渠,對文教也十分重視,是個不喜歡夸夸其談的務實的好官。
你回去告訴李伯玉,讓他寫文時不需要浮夸,不用堆砌辭藻,文風偏向通俗易懂即可。”
周徹沒參加過科考,其實對科考并不精通,想了想又補充道:
“這一路上我看他經常翻看《孟子》一書,對其中很多觀點很是贊同,還多次和隨行的官員探討,你讓李伯玉這幾天多看看《孟子》吧。”
“盧大人是個實干派,估計現在已經和青州府的長官見過面了,明后天便會對重考做出規定,最早三天后就會下場,你讓你朋友做好準備吧。”
趙小山得了這許多一手消息,心里開心,對周徹連連作揖后,嘴里說著道謝的話。
“侯爺,你是等秋闈全結束后才回去么?”
周徹點點頭,皇帝的意思是讓他協助盧庚主持這場秋闈。
盧庚畢竟資歷淺薄,又對青州府兩眼一抹黑,讓他來就是代表皇家震懾宵小的。
“那你去梁州還的及么?不是說過年之前就要過去?”
周徹搖搖頭:“無所謂,什么時候到都行。”
趙小山看他一副不愿多說的樣子,覺得還是少問為好,表示著急回去告訴李伯玉消息,彎腰行禮慢慢退下。
周徹也沒挽留,吩咐李球送他。
從驛站往外走時,趙小山駐足回頭,看到在燭火的掩映下周徹模糊的影子,一時心里有些復雜。
現在回頭一想還覺得挺怪的,當初他被楊家打擊的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彎門盜洞找靠山,聽說淳縣侯要去康員外家,自己又是唱歌又是謀劃的。
雖然過程有點隨意,但好在周徹竟真的接納了自己,不僅出資幫著開辦作坊,還幫他收拾了楊家。
這一年多時間里,他和周徹見面的次數并不多,每次他去侯府也都是說作坊的事。
雖然周徹貴為宗室卻從不在他面前拿架子,說話也很隨意。
趙小山在他面前也比較自在,有了什么難題困難也愿意求助于他。
但他倆的關系既不像主仆,也不像合作者。
趙小山想了想,覺得自己除了將他當做靠山外,也是將他視為朋友的。
和李伯玉二黑子他們不一樣的朋友。
說到底自己是受過現代高等教育的,見過了二十一世紀世界的繁華,可以對電視里出現的各個領導評頭論足,沒有那么多等級觀念。
總結一句話是:他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只不過穿到了趙小山這個社會底層韭菜的皮囊里,不得不對社會規則屈服罷了。
因此,他的眼界和價值觀和二黑子李伯玉他們自然是不同的。
二黑子最遠只去過密水縣,之前連國家都城在哪都不曉得。
李伯玉自小接受的便是傳統的儒家教育,傳統禮法觀念深入骨髓。
倒不是說周徹不遵從傳統禮法,而是因著出身高貴又暗藏野心,他的性格更偏向于趙小山這種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