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影書：“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溫東陽：“瑪卡巴卡瑪卡巴卡……”

蒼茫城正殿，兩個被冠以未來之星、天才、冠軍、頂級劍修、禍害、魔鬼筋肉妹、外門終結者等稱號的年輕人，正被推坐在主位上，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癡呆相看著下邊恭恭敬敬走拜師禮的小女孩。

不，不光是看小女孩，而是包括此時身處大殿內的所有長老，以及蒼茫城的掌教沐景泰。

你們是有多大毛病，才會讓這么好一苗子，拜個區區筑基期的為師，而且還是一次拜倆。

怎么著，想實踐一下三人行必有我師，讓我們仨菜逼共同進步？

認識的是知道你們集體犯了神經病，不認識的還以為咱們堂堂一等宗門蒼茫城是四流門派呢。

哪怕就四流，也不會讓新弟子找筑基期的拜師啊，這得是有多饑渴？

丟死人了。

余影書以手肘抵著扶手，手掌半遮面，沒臉看下面。

等小馨能外出歷練之后，人家若是問起她師父，她上來說一句筑基期某某某，怕是能把人笑死。

連帶著自己的名聲……唉……

少女與少年，仿佛心意相通般，齊刷刷長嘆一聲。

臺下，程格馨跪叩完畢，已經進行到了最后一步敬茶。

她從早就預備好的小茶臺上仔細按照事先學好的步驟研茶泡茶，但在成功泡出一壺上好清茶，分倒兩盞后，卻猶豫一下。

按照禮節，她需要用兩手托住茶盞，向師父看茶。

可茶托上只能放一個茶盞，師父卻有兩位，也就是說這二位師父會產生一個先后順序的問題。

沐景泰看著女孩，摸了摸袖口里藏著的雪茄，瞇縫起眼睛。

他是故意沒事先提醒，就是想看看小馨到底會怎樣做。

事先這孩子已經展現出不同于年齡的談吐與見識，但在明事理上，還沒真正測驗過。

程格馨沒猶豫多久，就斷然舉著一盞茶，緩緩走向溫東陽。

“師父，請喝茶。”

她將茶盞舉到眉高，半鞠半蹲，以腰為軸，動作標準。

雖然和余師父關系要好很多，但通過察言觀色，也能看出溫師父就是下一代掌門，那么即便他是耙耳朵、妻管嚴，按照身份，也應當是先拜他。

沐景泰點點頭，與馮伴對視一眼：看來以后門派的智囊有人選了。

總比現在他們幾個臭皮匠試著理解諸葛亮要強。

溫東陽努力擺出威嚴的樣子，拿起茶盞抿了一口。

既然結果已經無法改變，那他就要盡量將過程做好。

程格馨依樣又給余影書敬茶。

余影書接茶，兩口將茶灌下，再將茶渣吐回。

畢竟是小孩子，臨時學一下，也不會有多高明的泡茶技巧。

站在大殿最末尾的程母小心低下頭。

經過說明，聊天，以及所見，她這才發現原來仙人們和她想的一點兒都不一樣，也會打架斗毆張口就是國粹，也會為瑣事煩惱，甚至還有幾個在討論打麻將、炸金花。

至于余姑娘、溫小哥，還真是少年人，比自己女兒也大不了幾歲，盡管種種傳聞都說他們倆天資卓絕，但無論實力還是資歷，都無法擔任自己女兒的老師——這點他們倆人自己都承認了。

但沒辦法，雖是自家女兒主動提起，可面對掌教的配合甚至推進，她一個凡人，根本就沒有反駁的能力。

……或許當初選擇另一家的話，待遇要比現在好很多吧？

仔細想來，另一家會提前布局，而蒼茫城只能從中截胡，也正是沒能力的體現。

陰暗的想法在角落滋生，并逐漸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