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煞楊不為還了一禮，道：“佩服不敢當(dāng)，就是不知道我們說的是真是假。”

復(fù)人九不置可否，笑道：“只要大家和平共處，相安無事，假的便是真的，真的便是假的。”說完，有意無意地看了楊晉一一眼。

楊晉一道：“大哥說的甚是，打斗相爭，只會白白連累店家遭殃。”

余生書道：“聽口音，小兄弟不是堯光州人士。”

“在下是中州青竹山，師門劍宗的弟子。”

雙煞對望一眼，臉上均露出一絲訝異之色，再看向楊晉一時，眼神變得開始有些古怪起來。兩人走到二者桌子前，余生書又問道：“小兄弟和這位復(fù)老板的關(guān)系……”

“我與復(fù)大哥意氣相投，一見如故，前不久結(jié)拜成了生死兄弟。”

雙煞臉上表情更加驚訝，楊不為搖頭嘖嘖道：“小兄弟年紀(jì)輕輕，竟有如此覺悟，比之你宗主葉一城和那云山門的牛鼻子要強(qiáng)上無數(shù)倍。”

余生書道：“不錯，不錯，比青衣門的老娘們更要強(qiáng)上無數(shù)倍。兄弟是個人物，此等見識和氣魄，在正教人之中實在罕見，在下踏足江湖數(shù)十載，正教中也只那般若寺的空明大師令我佩服，今日便又增加你兄弟一位。”

“小弟的尊師及其他幾位前輩均是武林泰斗，人人對他們都十分敬仰，小弟絕難望其項背，如此云泥之別，萬不敢和他們幾位相提并論。”楊晉一惶恐道。

他大是不解，自己和對方不過說了幾句話而已，怎么就讓這白煞佩服起自己？還說自己比師父厲害，將自己和德高望重的空明大師同年而校，這讓他大感困惑，暗想多半是剛剛自己說了會連累店家遭殃的話，才讓白煞心生佩服罷。

“敬仰談不上，對空明主持的欽佩還是有的。”黑煞楊不為嗤鼻道，“不過在下也佩服兄弟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必然是個坦蕩磊落的君子。在下敬你一碗。”拿起桌上的酒倒上一碗，舉在楊晉一和復(fù)人九面前。

白煞余生書跟著倒上一碗，和楊不為一樣舉起碗。

楊晉一不知二人話中何意，但想兩人既是惡人谷十大惡人之二，又舉酒要敬自己，自己不好推脫，當(dāng)下雙手舉碗，恭敬之至，道：“小弟受寵若驚。”

白煞又道：“復(fù)老板為何不起碗？”

復(fù)人九臉有愧色，嘆道：“在下自知比不得我這位兄弟，不受兩位抬舉，故也不敢不識起倒，自討沒趣。”

楊不為道：“復(fù)老板哪里話，素問閣下仗義疏財，義勇當(dāng)先，對待兄弟更是情同手足。我等仰慕許久，只是一直未曾蒙面，今日得見，果然一表人才，人中龍鳳。”

余生書接道：“二位不拘小格，結(jié)義江湖，可謂是真漢子，真英雄。”

楊晉一聽兩人竟然這么捧自己和大哥，心中好生歡喜，勸道：“大哥，咱們兄弟就一起敬雙煞大人。”

復(fù)人九點頭，恭敬道：“承蒙兩位看得起復(fù)某，那在下就敬兩位一碗。”端起碗舉至面前。

余生書道：“這話怎講？你兄弟是兩人，我兄弟是兩人，你當(dāng)言敬我們兩碗才是。”他又看向楊不為，“四哥，剛剛你說'敬你一碗'，累得復(fù)老板認(rèn)為咱兄弟輕視了他，你重新說過。”

“五弟說的甚是。”楊不為一拍腦門，“我兄弟敬你兄弟兩碗，你兄弟敬我兄弟兩碗，共四碗，誰也不許少喝。”

四人相視哈哈一笑，端起酒碗咕嘟嘟連灌四碗下肚，觥籌交錯，幾人大舒心情，楊晉一因為與復(fù)人九打賭，期間并未運(yùn)氣解酒，是以酒量不佳，不出二十碗已達(dá)極限，趴在桌上不省了人事。

復(fù)人九推著楊晉一的胳膊，喚道：“兄弟，兄弟？”

楊晉一兀自不醒。

黑煞楊不為道：“這位易兄弟性格爽朗，可就是心性忒淺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