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原本只是淺寐的沐云軒緩緩睜開眼睛,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投向戒嗔:“大哥,昨夜似乎沒休息好呀,怎么睡了一夜,還頂著黑眼圈呢?”
昨夜沐云軒歸來之時,戒嗔就有所察覺,所以此刻并不驚訝。只是沐云軒的這番話,讓他略感窘迫。
戒嗔干笑一聲,尋了個蹩腳的借口:“這季節(jié)蚊子多得很吶,我趕了一整晚蚊子呢。”
沐云軒微微淺笑點頭,“我在大廳坐了一個多時辰,倒是一只蚊子都沒瞧見。”
說完,便不再調(diào)侃戒嗔。
沐云軒問道:“二哥昨夜可有回來?”
戒嗔搖搖頭回道:“不曾回來。”
想想也是,李謫都去找白勺姑娘了,不管結(jié)果如何,他都不會再回來了。
“估計二哥已經(jīng)回了名劍山莊,我們也回去吧。”
戒嗔點點頭:“三弟,你七境了吧?”昨夜沐云軒御空回來的時候,戒嗔就已經(jīng)感知到了。
沐云軒咧嘴一笑:“昨夜有所突破。”
“好,那今天咱們飛回去。”說罷,戒嗔扔下一張銀票,便大步踏出了落櫻坊。
沐云軒看著那張面值一千兩白銀的銀票,暗自心疼,曾經(jīng)悲傷的記憶也被喚醒。同時,他也滿心困惑,難道在大雍當(dāng)和尚也是高薪職業(yè)?
大雍的和尚大多清苦,可戒嗔不同,一方面,天龍寺在大雍威望極高,寺中僧人備受尊崇,香火錢比其他寺廟多了不知多少。另一方面,戒嗔還有個身份,他是富家子弟。
大多數(shù)人當(dāng)和尚是因為生活所迫,就像那位以一個破碗開局,成就萬古基業(yè)的重八,只有少數(shù)人是因為心懷信仰。
戒嗔兩者都不是,純粹是在他兒時,天龍寺的老和尚,也就是戒嗔的師傅普慧法師坑蒙拐騙到了他家里,說戒嗔命里有災(zāi)厄,若不遁入空門,隨時可能天降橫禍。
戒嗔的爹本是不信的,直到看到自己的兒子一天三次掉進(jìn)池塘,險些淹死,終于狠下心,讓戒嗔當(dāng)了和尚。
年幼的戒嗔給老爹解釋是有什么推了他,他爹問可有看到什么人,戒嗔搖頭說沒有,他爹更擔(dān)心了,想著可能真有臟東西作祟,更加毫不猶豫地讓普慧給自己兒子剃度了。
長大后的戒嗔才知道,是老和尚在暗中以內(nèi)勁隔空推了他。
普慧就是看戒嗔根骨不錯,想要收他為徒。
不過當(dāng)慣了和尚的戒嗔也沒想著還俗,畢竟這也不耽誤他喝酒吃肉、銷魂享樂。
再者俗家父母不會讓自己娶妻生子,老和尚也對自己不錯,久而久之,戒嗔甚至覺得當(dāng)和尚挺好。
走出落櫻坊,戒嗔雙腿微微一曲,而后猛地發(fā)力,如火箭般拔地而起。只聽得“咻”的一聲,他似離弦之箭一般,瞬間飛了出去,身后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
沐云軒見狀,急忙運起內(nèi)力,腳下一蹬,迅速追去。然而,今日他才發(fā)現(xiàn)大哥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那身影如同閃電劃過天際,快得讓人難以捉摸。看來昨夜的消耗對大哥而言不算什么。
沐云軒拼盡全力追趕,卻依舊望塵莫及。他突然心念一動,無雙劍匣發(fā)出一陣低沉的機(jī)括聲響。“咔”的一聲,劍匣打開,天樞劍瞬間飛出,劍身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沐云軒縱身一躍,踏上天樞劍,頓時感覺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涌上腳底。
沐云軒踏著天樞劍飛出,如一道璀璨的流星,速度倍增。劍身上的光芒在空氣中拖出長長的尾跡,仿佛一條絢麗的彩帶。
沐云軒與戒嗔的距離也逐漸縮小。
戒嗔回頭一看,驚訝得張大了嘴巴:“還能這樣。”
兩人在空中飛馳,速度比之先前以輕功奔跑快了數(shù)倍。他們所過之處,空氣被劇烈擠壓,發(fā)出陣陣爆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