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去了一個時辰,洪七卻仍未歸來。
“這洪兄弟得多邋遢呀,洗了一個時辰還沒洗完。”陳扶搖埋怨道。
戒嗔似笑非笑地說:“他恐怕不只是在洗澡吧?!?
沐云軒聽出了戒嗔話中的深意,不禁一臉黑線。
又過了好一會兒,洪七換了一身干凈衣裳走進來。
“老大,我回來了?!?
沐云軒瞥了洪七一眼,問道:“你做什么了,耽擱這么久?”
洪七嘿嘿傻笑了半天,答案自是不言而喻。
沐云軒站起身,整了整衣衫,說道:“出發吧。”
“老大,咱們去哪兒?”
陳扶搖回道:“去鐵刀門?!?
洪七一拍大腿:“好啊,那小子打不過就跑,真不是東西,得再去揍他一頓。”
他心里還盤算著得再找那小子要點錢,這架可不能白打,尤其剛知道錢是個好東西,能帶來無盡的快樂。
陳扶搖本想跟著去,但沐云軒覺得這種情況他跟著沒什么用,便讓他回客棧了。
戒嗔說道:“不太妥當啊,如果有人單獨找上陳施主,他手無縛雞之力,豈不是只能坐以待斃?”
陳扶搖卻笑著搖了搖頭,回道:“放心吧,在悅來客棧我不會有危險的。”
沐云軒立刻就明白了,看來這悅來客棧是天機閣的一處分舵。
于是他放心地把陳扶搖送了回去。
臨行之際,陳扶搖還問了一句:“需要幫手嗎?”
戒嗔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回答道:“有貧僧在,無妨?!?
天龍寺就在汴涼城,所以戒嗔對汴涼城極為熟悉,他帶著沐云軒和洪七,朝著鐵刀門疾馳而去。
鐵刀門位于汴涼城邊緣,三人速度極快,半炷香的工夫就到了鐵刀門大門口。
此時鐵刀門大門緊閉。
“翻進去?”沐云軒向戒嗔問道。
戒嗔搖了搖頭:“不必?!?
接著就見他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而后大喝一聲:“祁北止,給我滾出來?!?
洪七有些發愣地看了沐云軒兩眼,眼中滿是疑惑:老大,你這大哥怎么這么猛?。?
沐云軒聳了聳肩,露出無奈的神情。
或許這就是藝高人膽大吧。
戒嗔這一嗓子吼完,鐵刀門內先是一片死寂,隨后便喧鬧起來。不多時,大門緩緩打開,一群鐵刀門弟子手持長刀涌了出來。
一個精瘦的弟子睡眼惺忪地站了出來,怒喝道:“你們是什么人?竟敢在我鐵刀門門前大喊大叫,驚擾我門中兄弟美夢!”
戒嗔不慌不忙地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貧僧乃天龍寺戒嗔?!?
眾弟子一聽這名字,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兩步。又揉了揉眼睛,確認面前之人確是戒嗔后,又退了一步。
那精瘦男子轉頭對身后弟子說:“快去叫師父,那惡和尚又來了?!?
“惡僧?”沐云軒滿臉疑惑地看著戒嗔,雖說大哥有些古怪,但還不至于擔得起這個名號吧。
戒嗔無奈地搖了搖頭:“世俗之人對我誤會太深。”
“你之前來鐵刀門找過麻煩?”
“只是來鐵刀門給他們講了一番大乘佛法。”戒嗔雙手合十,一臉無辜。
“講佛法?那他們怎么稱你為惡僧?”沐云軒很是懷疑,他一直覺得戒嗔像個假和尚,能講什么佛法,估計就只會“物理超度”吧。
戒嗔嘆了口氣:“可能是貧僧講得過于深奧,他們一時難以理解吧?!?
對面一群鐵刀門弟子都一臉無語,什么大乘佛法,分明就是這和尚進了門,挨個給了一巴掌,連門里的狗都沒放過,接著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