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軒略一思索,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可有錢財?”
“嗯?”祁北止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弄得有些發懵。
“我老大問你有沒有錢呢。”洪七立刻站起,高聲說道。
祁北止自然聽清了沐云軒的話,只是不明白為何有此一問。
“問這個作甚?”
洪七不耐煩地回應:“你就說有沒有就行了,莫要啰里吧嗦。”
祁北止皺了皺眉,答道:“有是有一些,不過你們問這個究竟要做什么?”
沐云軒淺笑道:“祁掌門,您應當知曉,我師弟此次欠了天香樓三千多兩黃金,所以想著能否向您求得一些資助。”
“資助是何意?”
沐云軒臉上帶著和善的神情,解釋道:“所謂資助,便是您給予我們一些錢財上的援助,日后我們若得了好處,必然也會回報鐵刀門的。”
祁北止嘴角微微一抽,心中暗道這還不就是要錢嘛。
戒嗔在此處,他也不好輕易回絕,于是問道:“你們想要多少?”
沐云軒爽朗一笑,起身朝祁北止抱拳行禮:“祁掌門真是豪爽之人,您方才也聽到了,我們欠了天香樓三千多兩黃金。下午我一時沖動,還打傷了天香樓不少護衛,我尋思著還得給他們賠付些湯藥費,您看能不能給我們四千兩黃金?”
祁北止眉頭緊緊皺起,尚未開口,一旁的祁夫人聽聞這個數字,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嚷道:“什么?你們怎么不去搶?”
他鐵刀門與天香樓合作多年,雖說從中獲利不少,可四千兩黃金畢竟不是小數目,足以讓門派傷筋動骨。
戒嗔輕咳一聲。
祁連錄趕忙捂住祁夫人的嘴:“娘,您少說兩句,兒子怕會挨打呀。”
祁北止咬了咬牙,回道:“天香樓的錢,我去幫你們同朱管事說說,這錢就免了吧。”
他并不知曉朱管事已被呂公公殺害,只是想找個借口拒絕沐云軒這無賴般的要求。
沐云軒義正辭嚴地說道:“那怎么能行呢?我們從來都不是賴賬之人,這錢是必定要還的。否則日后我們還有何顏面在江湖上行走,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祁北止心中暗自惱怒,這沐云軒分明是在訛詐。
他終于有些按捺不住,沉著聲音回道:“祁某若是不給呢?”
沐云軒咧嘴一笑,“無妨,老二,記住我接下來的話,日后你行走江湖或許能派上用場。”
洪七一臉認真,“好的,老大。”
沐云軒清咳兩聲,說道:“祁掌門,我并非是蠻不講理之人,所以我給您兩個選擇。”
祁北止眼睛微微瞇起,等待著沐云軒接下來的話語。
沐云軒停頓片刻,見祁北止沒有回應,不禁搖了搖頭,心想著怪不得陳扶搖每次說話都盼著自己搭腔,沒個捧哏的,說話都少了些趣味。
他接著說道:“第一個選擇呢,便是您直接把錢拿給我們,我們會對您道一聲謝。至于第二個選擇嘛,那就是我們將您痛揍一頓,再把您掛在汴涼城門上一日,之后您再把錢給我們,我們依舊會對您道一聲謝。您看您選哪一個呢?”
祁北止一聽,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沒料到沐云軒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威脅自己。他緊緊握住拳頭,沉聲說道:“沐公子,莫要以為祁某是好欺負的。”
沐云軒依舊神色輕松,“這么說祁掌門是想選第二個了?”
祁北止惡狠狠地瞪著沐云軒,卻一直不吭聲。
戒嗔站起身來,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祁北止就像瞬間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開口道:“我選一,只是這四千兩黃金,你們打算如何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