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剛想插話想要岔過這個話題。
蘇運就先她一步開口:“我跟朋友在京城開了家公司。”
明珠轉頭看向他,一臉的疑惑,這什么跟什么?
反觀蘇運,坐得端正,神情無比的淡定。
此話一出,就聽取“哇”聲一片,對于他們這些打工人來說,能在京城開一家公司是件特別了不得的事。
看著蘇運器宇軒昂,氣度不凡的樣子,就像是小說里的豪門男主。
黎婉本來就不算好的臉色就更加黑了,一雙手藏在桌底下緊緊攥住。
她和周云生家里雖然有些小錢,但僅限在這個城市里,跟京城是沒法比。
“蘇先生知道明珠家里是做什么的嗎?”一直沉默的周云生冷不丁地問了這么一句。
聽見身邊人的話,黎婉緊繃的臉才稍稍舒展開來。
她想任誰都會忌諱這些,尤其蘇運開公司做生意的。
有了周云生開的這個頭,狗腿子們也紛紛附和他的話。
“我記得明珠家里好像是賣白事用的東西哦。”
“是了是了,就那個開在十字路口的,我路過一回,陰森的嘞。”
“要我說,明珠啊,你還年輕,趁早換個行當,也別影響你男朋友的公司啊。”
“是啊,是啊。”
……
等到他們都說完了,黎婉才出來假惺惺地說:“你們怎么能這么說,那好歹也是明珠的事業,不像我們還得靠家里。”
“蘇先生也不用擔心,現在畢竟是個講科學的年代,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黎婉點到即止,說完就觀察著蘇運的神色。
當著人家的面挑撥關系,明珠還是頭一回遇見。
黎婉的手段也只有這樣低級了。
她若跟這樣的人一般見識倒顯得自己沒有風度,但要不說些什么,人家還以為自己怕了。
明珠雙手撐在桌上,準備站起來慷慨陳詞。
蘇運適時地抓住她的手腕,朝她使了個眼色。
經過這么些天的相處,明珠一下就體會到了其中深意。
她看著蘇運笑了笑,然后靠在椅背好整以暇,準備看一場好戲。
安撫好明珠后,蘇運解開襯衫最上面的一顆扣子,露出精致的鎖骨,嘴角上揚,有種說不出的痞氣。
“死亡是每個人必經的事情,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以后會怎樣,但有件事我卻能預見。”
“大家都會邁向死亡。”
經由蘇運這么一說,話題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只是在座的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突然提起這個,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呆滯。
“黎小姐剛剛也說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難道各位想自己死了之后,自己的靈魂沒有人祭奠,成為孤魂野鬼嗎?”
說到這,大家都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對于這一點,明珠深有感觸。
別看每天進店消費的鬼不少,那店門外還有許多沒錢消費的,只能站在外面看。
她有時候看不下去,會假裝搞活動送他們一些東西,可這樣下去的結果就是聚集在店門外的鬼越來越多。
都是被遺忘的魂魄。
“明珠的店既全了活人的寄托,又讓各位的靈魂也受到了滋養,這樣偉大的舉措,你們憑什么看不起?”蘇運的語氣愈發強硬,擲地有聲。
有些人都愧疚得低下了頭。
周云生還保持著一份清醒,沉聲道:“蘇先生說得也太玄乎了些,什么靈魂,現在可是講科學的,你不要誤人子弟了。”
“像什么紙扎店這樣的糟粕,早就該被取締了。”
“周云生,你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