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徐三石抿了抿唇,眸光出現了片刻的渙散。
沙漏倒置,時光回轉。
“少爺......”
徐三石的耳朵敏銳的動了動,他是不是聽到了有誰喊他來著?
“少爺......少爺......”
果然不是幻聽。
徐三石朝著和自己對練的侍從石一比了個暫停的手勢,隨手拿起一早就掛在一旁架子上的巾帛,圍在脖子上,抬腳就要往演武場外邁去。
“少爺,今日的對練還沒有結束。”
石一腳步微挪至徐三石的面前,一臉為難的伸手攔住徐三石的去路。
像是覺得這樣說話太過于生硬,他瑟縮了一下,右手在腦后撓了撓,趕忙憨笑著找補:“那個,您待會兒還練嗎?”
“嗯?”徐三石邊抬手抓起頸肩掛著的巾帛,胡亂的在臉上擦拭了一番,邊尋聲轉向,面上還帶著些許疑惑:“咱們府上是什么時候多了一條對練必須完成的規矩嗎?”
“這......”
“石一,你逾矩了?!毙烊⑸?,眸光定定的落在石一身上。
事出反常,必有蹊蹺。
徐三石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雖說他也算得上是含著金湯匙出生。
但作為玄武一脈的繼承人之一,他上沒有兄長那般占著年齡的優勢得父母青眼,下沒有幼弟那般乖巧可人得父母寵愛,若非是爺爺的照拂和天賦的顯露,他怕是會一直不尷不尬的活著。
因而,這府里若是出現什么貌是情非的兩面派做法,亦或是什么明爭暗斗的權利傾軋,他都不會感到有任何驚訝。
反正與他無關。
他只不過是趁著假期回來見見爺爺的客人罷了。
但這并不代表,他會容忍別人算計到他頭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爺爺當初同意把你帶回來的條件,就是石一你,要尊我為主,事事以我為先,對吧?”
徐三石雙眸微微瞇起,扯下沾滿了熱汗的巾帛,隨意一折,握在手中,而后微微仰頭,抬起手中緊握的巾帛輕輕拍在石一的側頰之上。
雖說身高還差點兒意思,但在史萊克學院常年霸占前二熏陶起來的氣勢卻毫無遺漏的全然壓在了石一的身上。
多少還帶著點侮辱性的威脅之意。
“是......是的,少爺?!笔宦燥@慌亂的避開徐三石眸中那好似能把他一眼看穿的刺目眸光。
“少......少爺!”
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撞破了演武場內的對峙,似是體力不支般,“噗通”一聲,跌跪在徐三石的身前,鮮血從他的腹部噴涌而出,緩緩匯聚成拇指般粗細的小型瀑布,染紅了他身下大半片區域的布衣。
大片的濡濕浸染,灼目的血色在徐三石的眸中綻放。
“石......零?”徐三石瞳孔微縮。
石零不是被他派出去保護楠楠了么?怎么會如此狼狽的出現在府中?
難道......楠楠出事了?!
想到這里,徐三石的面上隱約多了幾許煞白之色。
他蹲下身子扶起石零,從儲物戒中掏出在史萊克學院攢下的上好的回源丹,掰開石零的嘴,就著水灌了下去。
此時此刻,他顧不上什么少爺的體面,也顧不得再去細究石一展現在他面前的不對勁,于他而言,就算是背叛,也沒有楠楠的安危來的重要。
回源丹的藥效漸漸在石零的體內流轉開來
石零的意識漸漸回籠。
“少......少爺......江......江小姐......”他大口喘著粗氣,呼吸因疼痛而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