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廠長嘆氣,“但會外文的人太少了,一部分會的人沒空,比我都忙,剩下幾個會的現在和金疙瘩似的被人搶,我這晚了人家一步,只好三天兩頭往這里跑,厚著臉皮趁著人家有空抽空幫忙翻譯一兩頁。”
黃廠長道,“去京市參展名額有限,每個省內部先選拔,要是不弄好看點,我們這么大一個廠要是沒被選上說出去不好聽。”
“要翻譯什么語種?”喬辛夷看著黃廠長抱住的那么厚的一沓文件。
心想著,一趟翻譯一兩頁,難怪她幾乎每次回家都能看到黃廠長過來,他怕不是恨不得住在紡織廠家屬院里了。
這廠長可一點都不好當啊。
“要俄文、英文和德文三種語言。”黃廠長說到這就更愁了,“俄文還容易找一些,很多老同志多多少少會一點,英文難了,德文更難了。”
難怪她每次看見黃廠長都是一副苦瓜相了。
這年代人均知識水平都非常低,在省城這樣的省會城市會好一些,如果在小縣城里,十個里有一半沒正經上過學。
因為和老大哥關系還算不錯,所以老一輩多多少少會學一些俄文。
但年輕人可就沒幾個會的。
英文自然也是老大難了,德文就更是愁死人了。
去年考上外語大學的那些學生恢復上課也才一個學期,所以也還達不到能翻譯的水準,而那幾個大學老師早被上面安排了更重要的工作了。
“黃廠長,幫忙翻譯的話給酬勞嗎?”喬辛夷剛說完,看兩個孩子張口要說話,她眼疾手快,一只手捂住一張小嘴。
她給這兩個孩子唱過英文歌,這兩孩子可愛顯擺了,必須讓他們先憋著。
“肯定不能讓人白忙活,酬勞肯定有。”黃廠長聽喬辛夷這么問,心思一動,立刻問,“看你這樣子,你這是要給我介紹能幫我翻譯的人?”
看喬辛夷挑了下眉毛黃廠長一臉喜意,“你要是真能幫我介紹這樣的人才,我不僅給人家酬勞,我還給你謝禮!”
“那我就先謝謝黃廠長的謝禮了。”喬辛夷都不問謝禮是什么,反正白給的,不要白不要。
“酬勞怎么算?”喬辛夷問。
“是俄文翻譯還是英文翻譯?”黃廠長都不指望能找到德文翻譯了。
“英文和德文雙語翻譯。”喬辛夷自己就是理工女,別人還在為中考埋頭苦寫的時候她已經保送了。
別人在苦大仇深寫作業的時候,她已經可以把時間分配去賺錢了。
喬辛夷在二十一世紀一直都是一個很有計劃,也很卷的人,她知道自己未來規劃,所以高中開始就抽空報班學了德語。
等她大一的時候她已經能無障礙閱讀德文原版名著了。
至于英文,學校的資源就夠她學習了,所以她并沒有單獨再報班。
“你這年輕人人脈可以啊!”黃廠長激動地渾身肌肉都開始顫動,“我和你說,我早上出門被鳥拉一坨在腦袋上,我當時就想,我今天這是要走好運了啊!”
看兩個孩子立刻蹦蹦跳跳要看他腦袋頂,黃廠長直接笑了。
“哪能真頂著鳥屎頭出門啊,我又回家沖了個澡才出來的。”黃廠長道。
“啊~”傅澤雨一臉遺憾。
“伯伯,怎么給酬勞啊?”傅臨舟注意到黃廠長還沒有回答喬辛夷這個問題,所以替喬辛夷又問了句。
“按量翻譯給酬勞,一個展品一種語言我給二十塊錢酬勞。”黃廠長道,“每個展品都需要三種語言翻譯,除去俄語,翻譯一個展品就能掙五十,這價格不低了。”
黃廠長給的價格確實公道,也是盡他職務范圍里能給的最高的價格了。
“你若不信可以找你們廠里的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