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翻譯員你數學很好嗎?”云夏反正看不出來哪里不對,不過這種深度的內容,她本來也看不懂。
能完整認出數據后面的單位,然后念出來都是她這兩天偷偷用功成果了。
“還不錯。”這年頭的人普遍謙虛,喬辛夷也不好直接和人說,對,我在一方面天賦異稟。
她對數字敏感,尤其是心算能力,是連她的老師都贊嘆遙不可及的程度。
有一心二用的能力,她可以一邊翻譯,在聽到這些數字據的時候,腦子會自動浮現屬于她自己的模式去計算。
云夏最后念出來的數字和她算出來的結果不相同,喬辛夷可以很篤定是翻譯原稿內容錯誤。
喬辛夷猜測應該是最終定稿的時候負責謄抄的人粗心抄錯了,小概率可能一開始就計算錯了。
“那我去找人問問,喬翻譯員您趁這個時間歇歇。”云夏對喬辛夷的話沒有任何異議,喬辛夷說數據錯了,她就拿起文件跑去找負責文件的人。
喬辛夷目送云夏風風火火走了,她起身伸了個懶腰,又動了動腰,然后捧著大茶缸在窗前一邊摸著盆栽,一邊往原處了望。
這是她保持不近視的秘訣。
汽車廠食堂師傅煮的紅棗茶很合喬辛夷的胃口,她喝出來里頭加了生姜,難怪云夏說這個紅棗茶很適合女同志。
云夏這一趟出去,茶缸下去一半的時候總算回來了,手里拿著文件,怒氣沖沖回來了。
“喬翻譯員,馬辦事員也太欺負人了!”云夏進門就和喬辛夷抱怨著,“他狗眼看人低!我告訴他您指出這個地方的數據有誤,需要他上報問題找人核對,結果他說不可能有誤。”
云夏把文件往桌上一拍,學著馬辦事員的口吻,捏著嗓子道,“他說,哎呀,你們女同志的腦子都轉不過彎,女同志數學都不好,這些都是組員核對過的數據,不可能會有錯誤的。”
“馬辦事員還說我們這些女同志學習文科還行,只要照著課本背背書就夠了,說我們天生就沒長理科的腦子。”
這句話才是最氣人的,云夏說了好幾次要重新核對,但馬辦事員就是左一句不可能有錯,右一句你們女同志照著文件翻譯就是了,別給他沒事找事。
要不是怕喬辛夷等久了,云夏非要和馬辦事員吵一架不可。
“你帶我過去,我親自和他說。”喬辛夷道,“我親自算給他看。”
云夏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立刻點頭走在前面給喬辛夷帶路,兩人一起去了資料室。
馬辦事員一看云夏又過來了,臉上直接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云播音員你怎么又來了?不是和你說了數據不可能有問題嗎?”
說完以后他才發現云夏這次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另外一個瘦瘦也不高的男同志在云夏邊上。
馬辦事員看了眼門口的人覺得眼生,便問了句,“他是我們廠里的人?哪個部門的?我以前怎么沒在廠里見過他?”
不等云夏說話,馬辦事員搖搖頭,“你帶男同志來也沒用啊,云播音員,你也知道我這里是資料室,要是每一個人都和你一樣莫名其妙質疑資料內容,每個人看到個數據就讓我跑去核實,那我不得把兩條腿都跑斷了?”
“再說了,我把腿跑斷了也就算了,我還得平白招那群工程師的罵,你不怎么和這些工程師打交道,你是不知道他們脾氣有多壞。”馬辦事員笑著道。
云夏哼了聲,心里總覺得馬辦事員這人可真奇怪。
剛才她一個人,馬辦事員拒絕的態度和語氣可差勁兒了。
這回看到喬翻譯員,但是把喬翻譯員認錯成男同志,他拒絕倒是態度好多了,還知道解釋了。
“這位是喬翻譯員,是我們鄭副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