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知道侄子要來家里拜訪,傅啟沅上午工作結(jié)束后,就回到太平山頂。
管家來匯報有客人到訪時,傅自妍正陪霽晴在玩毛線團,聞聽此言,當即起身出門迎接。
畢竟名義上李自陶是來拜訪她的朋友,門口迎客是禮貌。
傅名璋心底激動,但面上不顯,仍故作平靜地在會客室隔壁的茶廳,和傅啟沅對坐品茶。
傅啟沅含笑看了眼老爺子,揶揄道,“爸爸定力不減當年。”
傅名璋哼了聲,“媞媞過兩個月也要去英國上學,到時別叫我笑你。”
傅啟沅一頓,無奈輕笑,“我總感覺媞媞還是天天撒嬌調(diào)皮著不想上課的時候呢,怎么這孩子轉(zhuǎn)眼就長大了,不瞞爸爸,我心里確實舍不得。”
“小孩子長大就是轉(zhuǎn)眼的事,你哥當年,我舍不得也沒用。”傅名璋雖是笑著的,眼底卻浮現(xiàn)懷念與悵然。
兩人說著,傅自妍已經(jīng)領(lǐng)著李自陶往會客廳來了。
“我爸爸和爺爺在隔壁茶室,帶你去拜見一下?”傅自妍指指茶室,笑道。
李自陶正色,“應該的。”
來朋友家,與長輩問好是禮數(shù)。
合情合理,哪怕來來往往的傭人,也沒有誰會覺得突兀。
李驅(qū)夷在內(nèi)地身居高位,他的身份不宜暴露,哪怕在香江也只有傅自妍和爺爺爸爸知道。
傅家二三房乃至管家傭人一概不知。
傅家大宅隔音不錯,傭人訓練有素。知道大小姐在會客廳接待朋友,傭人提前擺放好飲料點心,按照大小姐的吩咐,無人敢靠近打擾。
茶室亦然。
所以李自陶和爺爺二叔的這場會面,安全無虞。
一進茶室關(guān)上門,傅自妍就笑嘻嘻開口,“自陶哥,快叫‘爺爺、二叔’呀!”
這句玩笑話,完美打破李自陶在得知真實身世后,見未曾謀面的至親的尷尬與不知所措。
李自陶順著傅自妍的話,走上前在長輩面前站定后乖巧問好,“爺爺好,二叔好,我是自陶。”
傅名璋面色含笑,眼里透著慈祥,“好孩子,初次見你,爺爺本該給份見面禮,但如今這個情況,送你什么都不大好,這份禮爺爺就先欠著了。”
李自陶正經(jīng)起來還是很能唬人的,他搖頭,語氣認真,“能見您一面就足夠了,見面禮就算了。爸爸先前告訴我真相時,特意提過,若有機會見您,一定要告訴您我們生活一切都好,請您不必掛心。”
傅名璋眼底笑意更深,覺得大兒子家的這個孫子雖然不在跟前長大,但舉止得體、進退有儀,家教很不錯,是個優(yōu)秀的孩子,可見啟淮家庭和睦,生活美滿。
先前媞媞和昀之和他講,在內(nèi)地與李家四人相處的見聞時,他聽得高興,但真正見到李自陶時,他為大兒子擔憂的心才漸漸放下。
“你爸爸一切都好就好,我這十年來,唯一掛念的就是相隔甚遠的他了。如今他生活順遂,兒女成才,你奶奶泉下有知也能欣慰了。”
眼見爺爺語氣里漫上的傷感,傅自妍迅速委屈兮兮地開口,轉(zhuǎn)移爺爺?shù)淖⒁饬Γ鞍Γ瓉頎敔斶@十年都在惦記大伯呀,可憐我和爸爸,不被爺爺放在心上掛念,真讓人難過啊。”
傅名璋哭笑不得,“你這個小淘氣,爺爺還不夠惦記你?你每次淘氣惹你爸爸生氣,要面壁罰站或是加課,不是爺爺特意打電話來救你,還是誰。”
傅自妍做恍然大悟狀,雙手食指在嘴唇上疊加交叉,嘿嘿一笑著上前搖著爺爺?shù)氖秩鰦桑鞍。鞘俏液蜖敔敹伎谡`啦,我們都收回前言呀~”
李自陶目瞪口呆,小堂妹這么會撒嬌的嘛!
原來傅家的家庭氛圍這么好,他還以為香江這些豪門都是明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