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月轉身進了大門,把探究的目光關在門外。
茅神醫和云中鶴一直觀察著門口的動靜,見簡月回來,兩人站在廊檐下等著簡月。
茅神醫:“人走了?”
“走了。”簡月說著,忍不住嗤笑,“他們大概是妄想把我這個神醫弟子的身份攪和沒了,順便逼我請師父出手給他們看病。”
茅神醫白眼一翻:“他們也配?下次再敢來鬧,大棒子打出去。”
云中鶴道:“老這樣也不是辦法,得想個辦法脫離他們。”
茅神醫:“如果能找到月丫頭的家人,這件事情就好辦。”說著,他看向簡月,“你是怎么知道不是他們的孩子的?”
簡月肯定不能說是從原主重生的記憶里知道的,只好編瞎話:“有一次晚上出來上茅廁,在他們窗戶外面偷聽到的。”
云中鶴:“他們有沒有說是怎么把你帶到簡家的?”
簡月搖搖頭:“沒有。”
云中鶴忽然道:“聽說燕府主的女兒就是從小失蹤,被簡家撿到撫養。你也不是簡家的孩子……”
茅神醫和云中鶴同時抬眼看簡月,兩人同時想到了一種可能。
云中鶴問:“你跟燕馨寧年歲相差多少?”
簡月伸出三個手指:“三個月。”
茅神醫和云中鶴對視一眼,相差三個月的嬰孩,如果身上沒有胎記之類的印記,想魚目混珠太容易了。
云中鶴沉吟著說:“有沒有可能你才是府主千金?而在府主府里的那位,是簡家的女兒?”
簡月諷刺一笑:“簡大成夫婦下次過來,師父可以趁機看一下錢氏的模樣。燕馨寧跟錢氏有幾分相似。”
茅神醫和云中鶴都吃驚地瞪大眼睛。
如果燕馨寧真是簡大成夫婦的女兒,他們的膽子太大了,他們怎么敢的?
茅神醫看著這個小徒弟,眼神有些復雜:“所以你一直知道燕馨寧是冒牌貨?”
簡月苦笑:“知道了又怎樣?我又沒有證據。還有一個疑點,我一直不明白。按理說燕馨寧已經成功當上了府主千金,簡大成夫婦應該讓我無聲無息死掉,才能永絕后患。但是他們沒有,只是可勁兒磋磨我,讓我短壽,這就很奇怪。”
云中鶴點頭:“奇怪的不止這一點。比如當年你是怎么失蹤的,怎么到了簡大成夫婦的手里。燕馨寧又是通過什么渠道認親的,這些都是疑點。”
茅神醫道:“我找個人幫你查查。”
簡月急忙道:“不用了師父,你找人要欠別人的人情。你的人情可不能隨便欠。徒兒有辦法,已經在布局了,只是需要時間,兩位師父就等著看好戲就行了。”
兩人同時問:“你確定不用幫忙?”
簡月重重點頭:“我要讓他們自己說出來。”
云中鶴不大相信:“他們怎么會不打自招?月丫頭,你別把他們想得太簡單了。他們敢做這種魚目混珠的事,就不是膽子小的人,也不是無腦之人。”
簡月自信一笑,看著茅神醫說:“以前的錢氏端莊有禮,遇事沉穩,在鄉下誰不夸她像高門大戶家的夫人。可是現在的錢氏呢?看見我就想罵,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妥妥的潑婦行徑。”
茅神醫眼中精光一閃:“是不是她這種癥狀會越來越嚴重。”
簡月意味不明的笑:“是的。其實簡家人里,最難對付的是簡家父子。別看簡大成不出頭,但出主意做決策的都是他。我要讓他們自亂陣腳,變得易躁易怒。”
茅神醫激動地捋著幾根稀疏的胡子:“一個人一旦失去冷靜和理智,就會破綻百出。”
簡月要的可不僅僅是破綻百出。她會在適當的時候,讓他們把心底里的秘密全部吐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