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遠(yuǎn)如遭雷擊,身形晃了晃。
燕五急忙扶住他:“大人,你沒事吧?”
燕修遠(yuǎn)穩(wěn)了穩(wěn)神,擺擺手:“沒事。”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還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胸口橫沖直撞。
“我們回府,等小姐……馨寧回來,一起去縣衙。”
簡家三口被衙差拖到了公堂之上。
錢氏和簡小禾都用猩紅的眼珠子瞪著簡月,那神情恨不得要吃人一樣。
簡大成可算逮到了機(jī)會,趴在地上磕頭告狀:“大人,大人救命啊!草民要告孽女招娣雇兇打斷我們一家三口的腿,還給我們下毒。她對待親生父母都如此心狠手辣,哪里有資格跟著神醫(yī)學(xué)醫(yī)?一旦讓她學(xué)成,豈不是會為禍天下?”
不得不說,簡大成的腦子還沒完全銹掉,心里清楚拿個人私怨扳不倒簡月,還知道拿大義來逼迫何知縣主持公道。
何知縣驚堂木一拍,冷笑道:“且不說你斷腿的背后有多少彎彎道道。咱們先來解決眼前的案子。”
簡大成一愣,神色茫然:“草民自斷腿后一直在家里養(yǎng)傷,能犯什么案子?”
“簡月告你們夫妻魚目混珠,用自己的親生女兒冒充府主千金,你們認(rèn)是不認(rèn)?”
簡大成腦袋“轟隆”一聲響,像見到了鬼一樣,眼珠子瞪得幾乎要凸出來。他嘴巴張得大大的,腦袋僵硬地轉(zhuǎn)過來,看著簡月:“你,你……”他想說你怎么知道。但還有一絲理智提醒他不能這么說。
錢氏就不一樣了。
自從簡月代替了原主,就一直在給簡家人下易燥易怒的藥。情緒波動越大,藥效越顯著。而錢氏就是簡家人中最顯著的那一個。
如今她看到簡月,怒氣上頭,早就理智全無,她朝著何知縣怒吼:“什么魚目混珠?我女兒是有大福氣的人,府主千金就該她來當(dāng)……”
“住口!住口!你個賤婦,胡說八道什么?”簡大成嚇得差點靈魂出竅。他手忙腳亂去打錢氏,想阻止她說話,被衙差粗魯?shù)乩_,把他們隔開了一段距離。
簡小禾呆呆看著爹娘。何知縣的話她聽得明白,為什么爹娘說的話她聽不懂?
心底升起莫名的恐慌,簡小禾腦子嗡嗡嗡響。
砰!
何知縣拍了一下驚堂木,讓衙差先把簡大成和簡小禾拉下去,先單獨審問錢氏。
就在這時,燕修遠(yuǎn)夫婦和燕馨寧來了。
燕馨寧的馬車剛到府門口,還沒來得及下馬車,燕修遠(yuǎn)就吩咐直接來縣衙。
謝楚嬌是得知燕修遠(yuǎn)突然回府,想過來問問什么情況,才得知燕修遠(yuǎn)父女倆要來縣衙,她問什么事情,燕修遠(yuǎn)不說,謝楚嬌心里不安,便跟著來了。
燕馨寧心里一路打鼓,在腦子里拼命回憶自己做過的哪件事有可能留下把柄。除了父親生辰宴上的事處理得不妥當(dāng),其他事都沒留下痕跡。
難道生辰宴上的事還沒完,想再拿出來說一遍?憑什么啊?她都已經(jīng)受過懲罰了。
燕馨寧心里憤懣不平。
縣衙門前的街道上堵滿了人,馬車根本進(jìn)不去。
燕五征得燕修遠(yuǎn)同意,把馬車趕到縣衙后門,從后門直接進(jìn)大堂。
看到堂上趴在地上,像瘋婆子一樣嘟嘟囔囔的錢氏,燕馨寧和謝楚嬌的心都不受控制地狂跳。
何知縣起身給燕修遠(yuǎn)讓座。燕修遠(yuǎn)擺擺手:“你是主審官,我作為涉案家屬,應(yīng)該在堂下。”
雖然燕修遠(yuǎn)這么說,何知縣也不敢讓自己的上官站著。他讓衙差搬了兩張椅子,讓燕修遠(yuǎn)夫婦坐下。
何知縣把簡月的訴狀拿給燕修遠(yuǎn)看。謝楚嬌和燕馨寧在旁邊瞄了一眼,瞬間臉色慘白。
燕修遠(yuǎn)看完狀紙,抬頭去看簡月,卻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