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高明哥只是說:【調查這件事,連我這樣的普通警部(注)也不夠格?!俊?
“……連警部都不夠格嗎?這可麻煩了啊……”松田忍不住嘖了一聲。
伊達和萩原也都皺了皺眉。
“我清楚高明哥的為人。我相信如果不是因為擔心牽連到我和hiro,高明哥是絕不會放棄追尋真相的。”降谷的表情十分嚴肅,
“而我和hiro為了不拖累高明哥,也絕不會毫無準備地就貿然深入這件事……”
他接著張了張口,好像想再說些什么,但最后只是說道:“……總之,謝謝你們聽我和hiro說這些?!?
“喂!”松田壓低聲音不滿地嚷嚷:“所以呢?你們就要因此放棄調查了嗎?讓那個小鬼就這樣不明不白地白白死掉?”
其實他并非真的認為以金發混蛋和景老爺的性格會對此事善罷甘休,只是想要激一激他們看看能不能再得到更多的信息。
他早已經承認那個小鬼是自己的朋友,那就沒道理聽聞此事后還置之不理。
但不論他們如何追問,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卻怎么也不肯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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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清楚,那兩個家伙一定知道更多關于小鳥游樹死亡的細節。只是可能這件事確實牽扯頗深,他們兩個也顧慮良多,直到警校畢業的那一天松田陣平也沒有套話成功。
但松田陣平知道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絕對沒有放棄追查這件事,不然他們兩個也不會一畢業就玩消失。
指尖燃盡的香煙將松田陣平的思緒從回憶里拉回。他轉頭望了一眼在這深夜里卻燈火通明的萩原宅,那里面的人正為他們失而復得的兒子而欣喜。
……但那一天,降谷零在櫻花樹下吐露的,壓抑許久的心聲,卻一遍遍地在松田腦海里回放著,讓他只覺得迷茫。
人類是很難真正感同身受的生物。
雖然那一天的松田陣平自以為自己理解了降谷和諸伏的痛苦與迷茫,但直至今日,直至他的幼馴染也變成了幽靈,他才真正能夠明白——
明白降谷零那句看似平靜的問詢——“成為幽靈之后,要怎么辦呢?”——中包含的情緒。
是啊。要怎么辦呢。失去了作為人的未來,又要去到哪里呢?
要付出什么代價才能滯留這世間呢?又能存在多久呢?為什么會看起來那么痛苦?如何才能解脫呢?是有什么執念沒有完成么?
完成執念之后會消失嗎?
……啊,這個問題好像有點蠢了。
所以。要怎么辦呢?
松田陣平又抖出了一根煙,叼上,點燃。
說起來,hagi那家伙是由那小鬼帶回來的,而小鬼無法成佛的原因又大概率是因為他的枉死……
……那hagi呢?hagi那種糟糕的情緒又是為什么?也是因為無法成佛嗎?還是說作為亡者消失的那段時間,會被迫發生一些可怕的事……
松田想起萩原和小鳥游之前對話里透露的信息,眉頭緊皺。
他總直覺,他搞錯了什么特別重要的點。
……總之之后還是得拉著hagi那家伙好好聊聊,就算是亡者有什么不能透露給生者的秘密,也總有些別的話是需要說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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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萩原研二安撫好了他的父母和姐姐,讓他們三人從激動中冷靜下來后,這才給父母講述起了自己能夠以幽靈狀態回歸的原因。
“……所以是因為樹大人的幫助,你才能夠維持現在的形態是嗎?”萩原一家聽完萩原研二的解釋后,萩原千速率先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問道,“雖然我們看不見這位樹大人,但也得好好的道謝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