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孑眼底劃過一抹驚喜,打心眼覺得陳恩賜一向漂亮的手指今天格外的漂亮。
秦孑關了車門,重新坐回到車座上。
陳恩賜沒說話,但她臉上不再是之前強行偽裝出來的平靜和從容。她驚艷的眉眼間流露出的委屈,讓他心里泛起了一陣陣的不適。
車里很安靜,她不說話,他也沒強求她說話。
他的沉默耐心和等待,漸漸地軟化了她,她終于還是開了口。
大概是很少跟人哭訴,她說話吞吞吐吐的“她昨天跟我說,她害怕,她不敢來找警察,問我能不能幫幫她……”
“我怎么都沒想到我拿到警局的盤是空的,里面的證據全沒了……”
“除了我,就只有陸星和她碰過那個盤……不可能是陸星的……”
“……警局的人給她打電話,她說她根本不認識什么叫宋濤的人……她還說,她跟我就是因為同行,有點聯系,但是并不熟……”
陳恩賜話說的越來越順,語氣里也夾雜了一些小情緒。
那是她從未在他面前有過的樣子。
秦孑沒打斷她,任由著她說著,說到最后,她漸漸地放開了,跟小女生找家長告狀似的,將一樁一樁事一股腦兒的往外吐。
“我都好些年沒削蘋果了,我為了她還削了蘋果,浪費我感情?!?
“虧我覺得那天沒能及時阻攔她,總覺得自己虧欠了她,知道她要去找宋濤報仇,我還趕過去阻攔了她?!?
“你都不知道,我怕她腦袋磕到墻壁,還伸出手幫她擋了一下,可疼了呢。”
“她手術刀還劃傷了我……害我怕感染,兩天沒敢洗澡,我的護膚大計……”
“拘留室里有煙味,我一點也不喜歡煙味,我今晚要洗兩遍澡,涂兩遍護膚霜……”
她說著說著就跑題了,他沒提醒她,她也沒留意到,繼續那么絮絮叨叨著。
她到后面說的都是一些很瑣碎的事,連醫院丟了個手術刀都跟他講了。
她說的認真,他聽得也認真,就好似他們在談什么價值幾百億的合作方案。
不知不自覺中時間過了十二點,在十二點一刻鐘的時候,她打了個哈欠,“我不想說了,說起來就憋火?!?
她今天在拘留室,有那么一瞬間想甩給自己兩巴掌的。
她總是這樣,遇到看不過去的事,就事逼一樣的上去幫忙。
這么多年,不是沒吃過虧,也不是沒被坑過,每次受了委屈憋了一肚子火,一個人難受的時候,就會跟自己說,以后再也不會多管閑事了,可每次又都不長記性。
陳恩賜有點煩的抓了抓頭“總之就是一句話,人間不值得。”
說完,陳恩賜又打了個哈欠“我有點困了?!?
秦孑“去我那兒?”
“啊?”陳恩賜瞌睡蟲嚇跑了一大半。
秦孑慢悠悠的系上安全帶后,才甩了陳恩賜一記你想多的眼神“你樓下有記者。”
陳恩賜“哦”了一聲,過了會兒,她又“喔”了一聲“對,是,我電話現在都還沒敢開機呢。”
回到家,陳恩賜上樓洗澡,秦孑去廚房簡單的弄了點吃的。
又困又餓的陳恩賜,耷拉著眼皮,填飽肚子后,就上樓睡覺了。
跟秦孑在車里聊了那么久,陳恩賜的心情的確是好轉了,但好轉歸好轉,并不代表著她已經不在意了。
怎么可能不在意?
她是真心幫周桐的,結果被倒打一耙不說,還在網上鬧了這么一大出負面新聞。
最憋火的是,周桐這悶不吭聲的一棍子,她只能硬生生的受著,畢竟周桐自己都說宋濤沒有侵犯她了,她還能怎么樣?
這種好心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