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的路上,玉羅還時不時回頭看看。
“他沒發現吧?沒跟上來吧?”
“放心吧公主,他以為我們已經到家了。”
“那就好,父皇母后從小就答應過我,準許我將來自己挑選自己中意的夫婿,
只是不知,不知當他們曉得我中意的夫婿是這樣一個沒有功名的庶民,他們會作何反應。”
“難。”櫻桃毫不客氣的指出:“雖我朝自開國以來不曾有與外族和親的傳統,但按舊制,公主的夫婿身份地位都不低。”
“可他說他是一介庶民呢,我得想個辦法......”
“公主啊,等你什么時候用真實身份出現在他面前,他依然能如此待你,你再考慮婚姻的事情可好?”
這個錦帕是櫻桃的提醒,只看這個人能不能會意了。
若他真是喜歡男人,那么當他知道了公主是女子之后,大概是會失望了。
而公主或許會更難過,但是長痛不如短痛。
她不能任由公主,被這個人迷得七葷八素去。
與其到時候痛不欲生,還不如讓她早早看清真相,早日抽身。
花容將那錦帕緊緊攥在手里,一路走一路看。
的確是看了半天也沒認出來繡的是個什么東西,像霧像雨又像花。
再看那歪歪斜斜的兩個字,竟讓他覺得有趣極了。
走著走著突然眉心一皺,一股子熟悉的汗酸味悠悠飄入鼻中。
他能感覺到身后的人離他的距離不太遠。
并沒有回頭看,而是用錦帕捂住口鼻隔絕了這股酸爽。
疾步朝東街蘭園走去。
他已經知道金松傳了信給金丞相,耽誤了這么多天,再不動手怕是要惹人懷疑了。
蘭園西廂房中,花灼和柳重山正在棋盤上激烈廝殺。
“花兄,你又輸了。”
柳重山見他無路可走心中一陣竊喜,臉上是得意洋洋的微笑。
花灼連著輸了幾盤,也不惱。
笑著說:“柳兄是一點也不手下留情啊,你們這中土的象棋,我方才學會,再來再來,我今日定要贏你一次不可。”
“行吧,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擺好棋子之后,柳重山讓花灼先走。
“皇后派來殺你的那個魏威,尸體在停云湖找到了,你可知道?”
“怪道這幾日門口沒再有動靜了,怎么就死了呢?”
柳重山吃掉他的一顆卒:“據說是落水溺亡,無毒無外傷。”
花灼眼睛緊緊的盯著被他拿走的那顆卒:“可惜了,我還不知她為何要殺我呢。”
咻的一聲,燈滅了。
“誰?”柳重山警惕的握緊腰間的佩劍。
一個人影從院內縱身一躍,跳出了圍墻外。
花灼看了一眼剛滅掉的燭火,兩人忙出門追了上去。
此人竟無聲無息來到了西廂房的窗外,兩個人都沒發現,直到燈被那人用暗器滅了之后才發現外面有人。
東街的屋頂上,有三個身影,在朦朧的月光下破風而行。
柳重山在后面暗罵:“什么人,竟有這等好輕功。”
眼看著前面兩個人已經快要消失在自己視線了,不由的加大了馬力。
誰曾想,迎面撞到了一只巨大的蝙蝠,眼前一片模糊,還偏離了方向。
又因為速度太快而來不及剎住,整個人生生的撞到了一棵大樹的樹干上。
本能使他伸手緊抱住了粗壯的樹干,順著樹干滑到了地面,便一頭倒地了。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耳邊正傳來打更的梆子聲。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