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一出門就是被皇城司的人用馬車送進宮的。
不出所料,皇帝本就有派人守在蘭園。
陶夭夭被一個公公帶到了御書房。
皇帝雖然因為戰事和皇后跟蕭山齊的事有些心煩,但是見了她仍然很是歡喜。
陶夭夭坐在輪椅上雙手放在腰側頷首行禮:“臣女拜見皇上。”
“快免禮,陶小姐,你的傷可有好些了?”
“回皇上的話,我好多了。”
“陶小姐既然自己來了,想必是有什么話要和朕說了?”
言歸正傳,陶夭夭把曼珠的話悉數轉達給了皇帝。
皇帝聽著她的陳述一直很平靜,想是這些話其他人也都在審訊過程中交代過了。
直到聽到花溪的處境危險的時候,皇帝面上才露出了細微異樣的神色。
“皇上,這個金柏青,完全是在利用花溪和花容,他的目標是報復您,他利用哈拉子的死做引子,讓靼毒攻擊中土,
又利用花灼的身份,離間花溪和花容的關系,只是為了自己能在北原獨攬大權,從而利用北原的勢力來對付您。”
剛剛接到信,盧玄亮已經退兵邵縣,他已經下令調動了周邊的兵力前去增援。
這一仗本就沒那么容易打,萬一金柏青得逞,北原的軍隊也參與進來,在兩方合力的情況下,中土哪怕實力要強一些,也占不著便宜。
更何況這是他們進犯中土,踐踏的是中土的江山,傷的是中土的百姓......
“花灼是獨自一人回去的,你可有他的消息。”
“回皇上,他還不曾來信。”
陶夭夭大大方方的回答,這沒什么好隱瞞的,皇帝都去過蘭園了,隨隨便便一查就知道蘭園是誰的。
陶夭夭道:“對于西疆人的狼子野心,我們別無選擇,只有戰勝他們,方能讓他們今后不敢進犯,
而北原與中土交好二十年,若是因為金柏青的舊怨,讓兩國交戰,對兩邊都是極大的損傷,中土和北原的爭端是可以避免的。”
皇帝點點頭:“朕方才剛招了幾位大人來商議過此事,對北原,還是以談判為主,朕已經派使臣前往北原去了。”
“皇上,以花溪目前的處境,談判怕是不容易,臣女在想,如果有人能揭露出金柏青的真實動機和目的,
讓北原人看清他的真面目,那么他編織的那些謊言就不攻自破了。”
皇帝突然站起身:“朕隨你去,親自見見這個曼珠。”
皇帝穿了一身常服,帶著穆康再一次來到了蘭園。
穆公公一見到柳重那副滿臉黑青的樣子,想罵他一句都下不了口了。
只皺了皺眉道:“柳大人,受罪了。”
柳重山行禮過后扶著曼珠起身,曼珠微微頷首:“民女曼珠,參見皇上。”
皇帝坐在圓桌旁,里曼珠還有一段距離。
柔聲道:“曼珠姑娘免禮,讓你受苦了,朕該向你道歉,向所有和你一樣的孩子,道歉。”
聞言,柳重山吃驚的像是看到太陽打西邊出來出來一樣。
他在皇帝身邊這么些年,何曾聽過皇帝向任何人道過歉?
沒有。
他有些忐忑的看看皇上,又看看曼珠,再看看穆公公。
穆公公也是一副活久見的表情。
曼珠淡笑:“若是皇上有任何用得到民女的地方,民女愿意盡綿薄之力。”
“你不恨朕?”
“恨過。”
“那你為何現在愿意站出來。”
“民女從小便不知自己是誰,來自何處,只知此生唯有一件事需要去做,那就是殺了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