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輕柔的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餓不餓,我給你留著很多好吃的?!?
陶夭夭在他胸口搖搖頭:“我吃不下,胃里堵得難受?!?
“那我拿點水給你喝?”
她在他胸口無聲的點點頭。
他起身打算先把她放下之后再去拿水,她的雙手卻緊緊的抱住他的脖子。
于是他干脆就抱著她走到茶桌旁的蒲團上坐了下來,一只手摟她的肩,另一只手就拿起茶壺倒水,再將水送到她唇邊。
她喝完水突然開口問:“你還記得你第一次殺人嗎,你有難受嗎?”
“我很小的時候便與舅舅一起隨著外公殺牛宰羊,所以早已習慣了血腥?!?
“至于人……”他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是在我九歲的那年……”
“九歲?”陶夭夭突然抬起頭看著他,這么溫柔敦厚的一張臉,竟然在九歲時就已經殺過人,頓時身體打了個冷顫。
花灼笑著揉揉她的頭發:“別怕,我從不濫殺無辜,那年外公去世,母親剛即位,一位朝中老臣的兒子用下作的手段,準備對母親不軌,我和舅舅合力殺死了他。”
聽罷這話,她摟住他頸脖的雙手又緊了些:“原來是這樣?那該殺?!?
“母親念及老臣與外公的情分,并沒有因此事遷怒于他,而這位老臣卻懷恨在心,此次金柏青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陶夭夭心疼的看著他:“所以,這么多年,你們母子,還有你舅舅,很是不易,寡母帶著稚子,可想而知……”
“還好?!被ㄗ普f:“我和舅舅也因此事震懾了朝中那些不把我們放在眼里的人,他們收斂了許多,母親的路也好走了很多?!?
“所以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正是如此?!被ㄗ颇竽笏谋羌猓骸安坏饺f不得已的時候,沒有人會想要通過掠奪他人的性命來解決問題,
為了保護自己和自己關心的人,不得已而為之,那是沒辦法的事情,別再去想這件事了?!?
陶夭夭搖頭:“沒辦法不去想,就算他們十惡不赦,那也是人命,我……”
“我能理解,你需要緩解一段時間,不過你這些天怎么辦?我不敢離開你了,否則我會不放心,我去和皇上說,讓他把你留下?!?
聽他這樣說,陶夭夭低頭在他胸前蹭了蹭,她現在一點也不想離開他,甚至不想從他身上下來,只有被他包圍著她心里才能踏實些。
“那我這就去同皇上說,反正他也在你的幫助下,如愿以償和母親見面了,我向他提這個要求他應該不至于拒絕我。”
“乖……”花灼將她抱到床上,輕輕放下,“外面都是我的人,你只管放心,我去去,很快回來,可以嗎?”
陶夭夭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慢慢放開了他的手,弓著身子側躺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緊緊的裹了起來。
花灼看了一眼床上可憐兮兮的人,實在是不忍心邁開步子走出這道門。
“來人。”
門外一個體型魁梧的男子應聲掀開門簾:“灼公子有何吩咐?”
“去把女王和客人請到我營帳中來,有事相談?!?
“是。”
片刻后,女王來了,蕭烈跟在她身后神情像個跟班。
花灼忙起身拱手行禮:“母親,皇上,她受到了驚嚇,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我想帶她回北都,北都廣闊的天地有助于她病情的恢復?!?
說完就坐在床邊握住了她的手,陶夭夭紅著雙眼想要起身行禮被女王疾步上前笑著給她按了下去。
“好孩子,躺著就好,真是個既勇敢又善良的孩子。”
女王說完又用溫柔的眼神多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