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重山找來的時候,只看到街道上圍了一大圈人,將這條街堵得水泄不通。
但是他沒心思看熱鬧,他回院里看不見曼珠,整個人都像是被抽空了。
他知道北都對曼珠來說意味著什么,回北都這么多天,曼珠從來都是不愿意出門的。
他急切的想要穿過人群,走近卻聽得里面啪啪打臉的聲音。
一個小姑娘用北原話說著什么,他聽不太懂。
但是另一個聲音他聽出來了,雖然說的也是北原話,但那明明就是陶姑娘的聲音。
于是他趕緊撥開人群擠了進去。
只見一個長著酒糟鼻的婦人正在一巴掌一巴掌的扇著自己的耳光。
一旁的丫鬟急切的看著,眼神里帶著哀求。
冬棗雙手叉腰像一堵墻一樣站在酒糟鼻前面,陶夭夭滿臉怒火,一旁的玉羅不停的用手帕擦著曼珠的臉。
“曼珠?”柳重山跨步上前。
曼珠聽到他的聲音立馬將自己的臉埋在了玉羅的肩頭。
柳重山問:“公主,發生了什么事?”
陶夭夭回頭對他說:“柳大人,你先帶曼珠姑娘和玉羅回去,我馬上就來。”
柳重山看看酒糟鼻又看看陶夭夭勸道:“陶姑娘,你這是做什么?”
陶夭夭緊盯著酒糟鼻回他:“我在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酒糟鼻的丫鬟帶著哭腔:“姑娘,可以了吧,夫人年紀大了,經不起這樣折騰的。”
“下手打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別人經不經得起這樣的折騰?我看她那一巴掌力道大得很,哪里像是年紀大了?”
聽了陶夭夭這話,柳重山才輕輕地從玉羅肩頭捧起曼珠的臉。
曼珠只是躲,但是她那點力氣在柳重山那雙強有力的大手下微乎其微。
曼珠抬起頭后,柳重山對上的是她兩汪滿含淚水的雙眸和一邊已經腫起來的臉。
柳重山面色黑青,緊握著雙拳走到酒糟鼻面前,圍觀的人都在等著看好戲。
酒糟鼻見他那雙帶著刀子的眼睛嚇得手腳都沒了力氣,本來就是假意扇著自己臉的耳光更加軟弱了。
她扇了半天,臉上卻是一點紅印子都沒有。
柳重山只定定的看著她,不說話。
他是個男人,若對方也是個男人,只怕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
對著這樣一個婦人,他滿心的怒火卻是被強壓了下來。
陶夭夭看出了他的心思:“柳大人,你先帶他們回去吧,這里我來解決,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柳重山又重新來到曼珠身邊,將她擁進了懷里。
陶夭夭拉著酒糟鼻的手:“走吧,既然夫人的道歉這么沒有誠意,我們去官府里解決。”
又對著圍觀的人揮揮手:“大家都散了吧,沒什么事了。”
酒糟鼻沒想到她會這么不依不饒。
趕緊抓住她的那只手:“小姐我錯了,不去官府,我錯了。”
圍觀的人勸酒糟鼻:“把人打成那樣人家就讓你自己扇腫自己的臉,這也不算過分。”
“就是啊,這樣才公平嘛。”
“既然是自己先動的手就該想想后果,這下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中土男子果然是有風度的,要是換了我,她打了我老婆,我指定親手撕了她。”
......
議論聲讓酒糟鼻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陶夭夭看著她這副樣子,一股極度的悲哀涌上心頭。
她突然想到了張如鶯的母親,就是那個自己親自張羅給自己丈夫納妾卻又在丈夫患病的時候責怪小妾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