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灼的陪伴,每天忙于練功尋求進步,在北原的時間過得很快。
一行人馬后面押著一輛囚車踏上了南歸的路,花溪又一次將花容留在了北都,親自帶著他們去往桐花鎮。
她此行的目的是為了顏四娘,二十年前她離開后就再也沒有現身過桐花鎮,因為她知道蕭烈一直有派人在找她。
當年的顏四娘還是一個裁縫,機緣巧合下救了她一命,而二人年歲相仿,又一見如故,她便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在她家住了下來。
在這期間二人之間建立了深厚的情誼,只是回到北都以后,她派人打探過,知道顏四娘性命無礙,就以高昂的價格買走了她所知她身上獨有的幾件物品后,再也沒有過交集。
拿著那些錢,她應該能夠生活的很好。
可是她卻用那筆錢做了本,在桐花鎮開起了風月樓,還越做越大,這是花溪所未曾想到的。
只要有路過驛站或者是小鎮,或者是路邊的人家,陶夭夭必要下車打探曼珠的下落,然而每一次都是失望而返。
十多天了,曼珠依然杳無音訊,柳重山在桐花鎮也是心不在焉。
皇帝看了看他萎靡不振的樣子,有些怒其不爭:“她要是有心要走,你就算上天入地,也不見得能找到。”
柳重山一愣:“皇上恕罪,臣失態了。”
“朕不和你計較這些,你這次護送曼珠成功回到北都立了功,回京后,朕就將你調離皇城司,兵部正好有個缺……”
皇城司由皇帝親自管轄,柳重山在皇城司任職這幾年,深得皇帝賞識,在朝中,不管什么身份的官員總要給他幾分面子。
但是由于職業的特殊性,他也沒少得罪人,朝中亦是不乏有多雙眼睛盯著他找他的錯處。
而曼珠的身份大白于天下,無疑是讓那些人找到了契機,他若繼續在皇城司,曼珠必定會成為他人彈劾他的理由。
“謝皇上恩典,臣去準備審訊金柏青的材料了。”
皇帝抬眉睨了他一眼:“你這副樣子,能確保自己不出錯?”
柳重山抿了抿干涸的嘴唇:“請皇上放心,對于金柏青的罪證,臣定不會有任何疏漏。”
“放心吧,你找不到的人,朕會派人留意的,去吧。”
為了不引起皇帝的注意,花溪扮成了普通農婦的裝扮,下了馬車便直接來到了顏四娘南街的小院。
顏四娘正在有條不紊的指揮著手底下的姑娘們干活。
“你把這個送到趙三媳婦那里去,她家什么都沒有了,現在眼看入冬了,孩子正在長身體的時候,這過冬的衣裳不能少。”
說罷把一疊剛縫制好的幼兒棉衣遞到了一個姑娘手里,姑娘應聲而去。
“還有你們兩個,這新燒出來的碗盤,挨家挨戶的送,這些天大家吃飯喝水用的都是破爛。”
一個姑娘推著板車,另一個姑娘手扶著車上面放滿的用稻草綁起來的陶器,往院外走去。
“還有你,小樊,你去幫我把布匹準備好,我要再裁幾身衣裳……”
“還有你,你,你……”顏四娘發現了一個生面孔,細看卻又是熟面孔,等她腦子飛速運轉把她的回憶帶回到二十年前的時候,她便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了。
“我能做些什么?”花溪微笑著看著她。
“你……”
“四娘……”
“花溪?”
兩個久別重逢的人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悲喜交加,笑中帶淚。
顏四娘抹了一把眼淚:“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再見到你。”
“我早該來看望你,只是……”
顏四娘忙拉著她的手往里走:“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