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濃烈,整個病房暈染著一片刺眼的金色。
傅行琛注視著病床上的女人,嗓音透著濃濃的擔憂。
“工作不重要。”
林夕然,比工作重要。
姜黎黎垂在腿上的手不由得收緊,使勁捏著衣角。
她指尖泛白,臉色逐漸蒼白,本就有些憔悴的面容一下子更難堪了。
“傅——”蘇允柚正欲說什么,姜黎黎迅速抓住她的手,搖搖頭。
“我們走。”
她不善言辭,又行動不便,真鬧起來蘇允柚替她出頭,保不齊傅行琛會牽連蘇家。
而且,傅行琛昨晚只是陪著林夕然來看病,所以沒接她的救命電話。
這遠比她想象中兩人昨晚在上床要好多了,不是嗎?
蘇允柚不甘心,死死盯著病房里那兩人。
林夕然把手腕上的繃帶拆掉,露出有些發(fā)紅的手腕,轉(zhuǎn)了轉(zhuǎn)。
“你看,真的沒事了。”
她下床,走到男人跟前,扯動男人衣袖晃了晃。
“讓我出院吧,我真的不喜歡住在這兒。”
傅行琛捉住她手腕,仔細地觀察一番后,才無奈的說,“好。”
林夕然臉上漾開一抹笑容,伸手挽著他胳膊往外走。
沒走兩步,兩人腳步頓住。
隔著門,幾個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
在蘇允柚不肯走的時候,姜黎黎就想催促她離開。
但不知為何,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傅行琛身上。
看著他們親密的舉動,遲遲開不了口。
她清冷漠然的眸對上傅行琛深沉的眸光那一刻,強裝鎮(zhèn)定的收回。
“柚子,我們走吧。”
蘇允柚朝傅行琛豎了個中指,然后才推著姜黎黎離開。
她們身后,林夕然詫異的聲音傳來,“行琛,那不是你家傭人嗎?另外一個看起來也有些眼熟……”
傅行琛棱角分明的面容繃著,姜黎黎額頭的紗布分外刺眼。
他想到什么那般,從口袋里拿出手機。
被調(diào)成靜音模式的手機上,有數(shù)之不盡的未接來電。
姜黎黎的最多。
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說他冷酷也好過分也罷,但他并非沒良心。
身為丈夫,妻子出現(xiàn)在醫(yī)院,他毫不知情,確實不妥。
林夕然不動聲色地打量他神色,小心翼翼的說,“行琛,你怎么不說話?等會兒開完會,你能幫我搬家嗎?”
“讓孫庭安排你搬家。”
傅行琛拒絕得干脆利落,因方才姜黎黎的眼神,心里一陣煩躁涌上來。
他從口袋翻出一支煙,咬在嘴里,“走吧。”
沒能如愿,林夕然心底一沉,但唇角的弧度依舊。
她跟上傅行琛的步伐,“確實,你太忙了,讓孫助給我找個搬家公司就行了,改天等我收拾好了,你再過去……”
傅行琛沒再應她的話,一邊抽著煙一邊闊步往前走。
停車場,到了邁巴赫旁邊,他給林夕然打開車門。
林夕然受寵若驚,坐進車里,打開包掏出小鏡子和口紅補妝。
補到一半,她才發(fā)現(xiàn)傅行琛沒上車,站在車前打電話。
男人握著手機的手筋脈清晰,側(cè)臉線條緊繃。
隨著電話撥出去沒兩秒鐘,他臉色徒然黑沉沉的。
傅行琛為數(shù)不多地給姜黎黎打電話,姜黎黎掛了。
昨晚他沒接到電話是意外,但姜黎黎掛斷他電話是人為。
不識好歹!
他把手機揣回兜里,折身上車,發(fā)動引擎驅(qū)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