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第一次了。

姜黎黎總覺得自己麻木了，可每每又上演這一幕，她才發現還沒有徹底麻木。

看著傅行琛倨傲的模樣，林夕然含笑的眉目。

她縮在衣袖里的手緊握成拳，指尖深深陷入肉里。

一段兩年的婚姻，毀了她對家的幻想，毀了她對婚姻的期待。

其實她沒想過離婚后，再找一個男人結婚，所以不離婚對她未來的生活沒有影響。

可不離，就這么被傅行琛綁一輩子——

加倍的欺辱和羞恥，她怎么甘心？

眼眶蘊起霧氣的那一刻，她愣是笑出來，豆大的淚滴順著臉頰滑落，她吸吸鼻子。

“生氣，但是我受制于你，生氣也沒有辦法。就如同被狗咬了，疼也得忍著，畢竟不能咬回去。”

她強忍著哽咽，屏住呼吸，堵著一口氣，“再者說，林副總都能忍受當一輩子只有口頭名分，我有什么不能忍的？”

傅行琛目光灼灼，盯著她故作堅強的樣子，卻是對林夕然說，“別讓公關部瞎操心，該忙什么忙什么。”

林夕然欲言又止，“這……”

姜黎黎一把將車鑰匙丟在桌子上，清脆的響聲回蕩幾許，“車還給你，以后你的東西我都不會再碰，嫌臟！也請你說到做到，各過各的！”

她迅速擦了下臉頰的淚痕，推開站在她面前擋路的兩個人，離開。

傅行琛只是身形微動，深諳不可見底的眸盯著她離開的背影。

林夕然遠不如他身子穩，被推這一把踉蹌著倒在一旁的沙發上。

她‘愕然’抬頭，“行琛，傅太太還在誤會我們嗎？你快去解釋一下啊！”

姜黎黎那滴豆大的淚珠，像墜傅行琛心頭一樣，酸酸澀澀的。

他臉色難堪，轉過身回到位置上坐下，嫌他臟？呵！

“行琛……”

“不用你管，去忙你的，若緋聞影響到你的生活，你便吩咐公關部壓下去！”

傅行琛腦仁脹痛，揮手讓林夕然離開。

林夕然見他面色凜冽，見好就收，轉身走出辦公室。

她剛回到辦公室，手機就響了，是林曦月打來的電話。

“姐姐，國內你跟行琛哥哥的新聞是怎么回事？你們結婚啦！”

“沒有。”林夕然說，“是他們鬧了矛盾，我順水推舟而已，這次的危機算是解除了，告訴阿淵以后再做這種事情，他自己負責！”

林曦月撒嬌道，“我已經罵過他了啦，姐姐，你別生氣了，我會難過的……”

她的心臟病禁不起事情，林夕然怕太較真讓她心力交瘁，只能無奈道，“好，姐姐不生氣了，我知道你們著急我的終身大事，姐姐自己有計劃，只是這種事情急不來，你耐心等著……”

“好，我想著死之前，能喝上你跟行琛哥哥的喜酒，也算值——”林曦月憂傷起來。

“別亂說！”林夕然立刻打斷她，“你會平平安安的！等年底，姐姐去國外陪你過春節，好不好？”

林曦月立刻開心起來，“行琛哥哥來嗎？”

林夕然哄她，“會去的……”

——

商業街掛滿紅燈籠，陽歷新春的喜氣還沒完全褪去。

姜黎黎雙手插在口袋，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她鼻翼間呼出熱氣，化成水珠將她的圍巾打濕一小片，讓本就刺骨的冷意更濃了。

換車是她主動的，她自以為這樣傅行琛就能知道自己有多么的過分，她有多么的討厭這樣冷酷無情的她！

可是冷靜下來，她又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傅行琛根本不在意她是討厭他，還是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