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夜舉起那張紙牌,月光透過玻璃窗落進來,在某個角度看過去,紙牌表面是柔和的銀白色,像是在反射柔軟的月光。
他輕輕撫了一下牌面,然后把卡牌收進了衣服口袋中妥帖放好。
洛白夜沒忘記剛剛進來的時間,他在之前自己短暫住過的那張床上坐了下來。
現在腦子清醒了,他順便串了一下新的線索。
小丑的卡片是園長畫的,合理推測之下,那張卡片或許就是小丑的“保護牌”。
而在昨晚的旋轉木馬處,小丑又是跟著[它]的。
洛白夜在園長和[它]之間畫上了等號。
所以那句“園長可以相信”后面問號的意思就是,園長在正常狀態下可以相信,但如果變成了[它]后,園長就是絕對不可以信任的。
洛白夜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空,猜測園長的狀態是晝夜之間變化的。
估計十一和園長真的有點私怨,雖然木偶劇場開在游樂園中,但因為這點仇,木偶劇場竟然愿意給認知度下降的人一個短暫的庇護所。
又因為木偶劇場也算是游樂園管轄范圍,所以園長可以正常進入觀看劇目,甚至還改了門口的木偶劇場規則。
但他能干預的似乎僅限于此,否則也不能在規則中添加“打電話向園長求助”,也不會一再詢問洛白夜需不需要他的幫助。
洛白夜又想,認知度降為零的人會怎么樣?
會被工作人員處理掉嗎?
洛白夜慢慢捋出了規則大致的脈絡,他知道木偶劇場中肯定有一條出去的路,而游樂園中也肯定有一條。
十分鐘時間到了,洛白夜警惕的拉開房門走了出去,走廊中靜悄悄的,不僅是走廊,整個木偶劇場都安靜的落針可聞。
他沿著樓梯慢慢往下走,洛白夜的腳步極輕極慢,老舊的木樓梯竟然沒發出太大的聲音。他站在剛好能看到一樓觀眾席的地方看了一眼,觀眾席上空蕩蕩的,仿佛剛剛那場劇目是洛白夜的幻覺。
或許真的是幻覺也不一定。
沒過多糾結,他上了二樓,真的按照規則隨便找了一間房間當今晚的臨時臥室。
如果是個普通人來挑選房間,肯定會避開那些放了木偶的房間,畢竟那些木偶實在是制作的太過逼真,恐怖谷效應在陌生的黑暗環境中被放大到極致。
但洛白夜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他找了一間木偶最多的房間,走進去后也沒有開燈,而是摸黑找了個干凈角落坐下。
只要不被木偶影響,木偶是可以保護在這里休息的人的,因為園長在夜晚的木偶劇場是分不清木偶和真人的。
這個房間里到處都是木偶,木偶們或站或坐,全部都穿著精致的表演服,而洛白夜往人偶堆里一扎,倒也沒有違和感。
他在某些時候也帶有強烈的非人感,此時他隨意坐在角落垂眼看著手機,屏幕微弱的光映在他臉上,讓他的皮膚看起來沒有絲毫血色。
和周圍的木偶差不了多少。
與此同時,曲歸也再次潛入了奇跡花園區。
[曲歸:今晚又看到了[它]在旋轉木馬那,但是沒看到小丑。]
看來推測的不錯,那張卡片確實是小丑的保護牌,失去了這張保護牌的小丑應當和失去氣球的游客一樣進入下一個階段,但目前小丑直接消失了。
這大概說明,小丑這個狀態是最終狀態了。
至于為什么一直強調游樂園中沒有小丑,是因為小丑是[它]的走狗,污染值極高。
目前看來,新的小丑還沒出現。
[洛白夜:沒猜錯的話,小丑已經死了。]
[曲歸:但應該還會有新的吧?]
[洛白夜: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