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夜無可無不可。

他和褚淵家都在一樓，老小區(qū)的樓道昏暗，聲控?zé)舨惶糜茫崎_沉重的單元門，眼前才豁然開朗。

這棟單元樓緊挨著小區(qū)的某個側(cè)門，約摸五六十歲的看門老頭正搬著小板凳坐在門口聽收音機，他頭上的幸福值是85，每個路過小區(qū)門的小孩子都笑嘻嘻的和他打招呼，他也微笑回應(yīng)。

只不過目光落在經(jīng)過的洛白夜身上時，他臉上的笑意收了起來，有些一閃而過的嫌惡。

沒等在后面和看門老頭寒暄的褚淵，洛白夜走出小區(qū)大門，左右看了看。

出門右轉(zhuǎn)大概步行一百米就是學(xué)校大門，而出門左轉(zhuǎn)是一排文具店。這個年代的文具店中不會只售賣文具，還會有一些小孩子喜歡的便宜零食，外加一些稀奇古怪的抽獎玩具。

所以他沒急著去上學(xué)，而是左轉(zhuǎn)去了文具店一條街，隨意選了一家店走進(jìn)去。

這些店的店面都不大，柜臺占了大概三分之一的位置，貨架占了三分之一，留給顧客的路只有中間的那一點。這家店里面擠滿了學(xué)生，辣條的味道充斥著這片小小的空間。洛白夜看了一眼柜臺上的各種辣條零食，又看了看身旁陌生男孩手上和嘴角的油漬，默默后退一步。

這里面人實在是太多，他這一退，就撞到了人。

“抱歉。”他扭頭說道。

身后男孩比他要高半頭，看著也更壯，頭頂上的幸福值比他還低，是25。除了這少得可憐的幸福值，他那一頭山雞一樣五彩斑斕的頭發(fā)也挺令人矚目。

好在他長得不錯，那張稚嫩的帥臉勉強支撐起那一頭雞毛撣子一樣的頭發(fā)。

除了這一頭叛逆的頭發(fā)，他脖子上還戴了一條大概兩指寬的黑色項圈，正中間墜著銀色的方塊裝飾，看著有不良少年那味兒了。

那孩子原本暴怒的神色在看到他的臉時詭異的僵硬了一下，像是被人硬生生按下了暫停鍵。文具店其他孩子看來是認(rèn)識這位山雞同學(xué)，能跑的都跑了，剩下被堵在里面的使勁往里蹭，然后就好奇的看著這邊的情況。

洛白夜抬眼看了這位山雞一眼，語氣平靜：“這位同學(xué)，還有事？”

“你……我叫南雀，你叫什么？”

山雞同學(xué)沒頭沒腦的自報家門。

還真是小鳥。洛白夜輕輕扯了扯嘴角，他目光下移，看到男孩伸出的手。

“洛白夜。”他伸手，短暫的和男孩交握。

見沒什么熱鬧可看，文具店又恢復(fù)了熱鬧。

洛白夜重新把目光放在了那些便宜零食上，他有些好奇，因為沒吃過，但又總覺得不衛(wèi)生，最終還是扭頭擠了出去。

大概剩下的店鋪情況差不多，不過，在文具店逗留的孩子頭上的幸福值普遍都比較低，洛白夜甚至見到了幾個拉幫結(jié)派年齡加起來都沒他成年后鞋碼大的小混混，專門往小女孩腳底下扔摔炮。

當(dāng)然，那幾個孩子頭頂上的幸福值加起來都不到100。

他現(xiàn)在還沒弄清楚幸福值的增減規(guī)則，只不過按照規(guī)律來看，幸福值低的是大眾定義中的“壞孩子”/“壞人”。

把學(xué)生證從書包中翻出來戴在脖子上，洛白夜站在隊伍末尾跟著一點點往前蹭。小學(xué)生們的入校儀式還挺充足，高年級的狐假虎威的卡在校門口檢查誰沒好好佩戴學(xué)生卡，忘記佩戴的會揪出來記下班級姓名，然后毫不留情的進(jìn)行扣分操作。

洛白夜注意到，那些檢查儀容儀表的高年級孩子頭上的幸福值都很高，最高的到了90，而最低也有75。他們對待高幸福值的忘記帶學(xué)生卡的學(xué)生尚有幾分禮貌，但對于幸福值60以下的學(xué)生就毫不客氣了。

洛白夜看著他們把一個短發(fā)女孩從隊伍中拽出來，女孩被扯了個趔趄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