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這里,還想著回去?爺爺要你們三更死,就不會留你們到五更。到閻王跟前同虞博然說理去吧。”
“還是博然說得對,同這群不忠不義的畜生講什么理。博然,慢走!”
嘭!嘭嘭!
“呸,一群趕著投胎的。”
“軍爺饒命啊——”
“呦,這里還留著個怕死的,你也下去陪陪你昔日的同窗吧!”
行刑臺上終歸安靜,楊歌已經殺紅了眼,若不是見著牢籠里早就嚇得瑟瑟發抖的流民,她肯定會走火入魔。
“老天爺把我收了吧,與其受狼牙軍的俘虜,不如給我個痛快。”
“隨……我來……”
楊歌從尸身上摸來了牢籠的鑰匙,趁行刑臺上的行刑兵還沒趕過來,一把將牢籠里的流民一個個抓了出來。
她的樣子不太對,但至少比狼牙軍看著良善。
“多謝女俠。”
“無須多禮,此地不宜久留,快些離開。”
楊歌轉身在前面開路,領著一群流民跑出了行刑臺,后面應該有不少狼牙軍行刑兵追擊,不過抵達安全處,楊歌讓流民們自行回流民巷,她則返回一些路程斷后,卻未曾發現一個狼牙行刑兵。
應是有人早早埋伏,為她斷了后。
“讓你跑前跑后,確實辛苦了。但我輩俠義中人,又豈能對老百姓的苦難坐視不理。”
楊歌回了流民巷,燕小軼朝她招了招手,阿麻呂在篝火另一邊忙著搗鼓藥材,楊歌不敢打擾他,便挨著燕小軼坐下。
也不知道長從哪弄來的一桶水,淋在她身上清了清血跡,在慢慢運轉內息,楊歌的眼睛才慢慢恢復正常。
聽她說完行刑臺的情況,燕小軼更是氣憤:“原以為那南哮天已然是非常可惡,沒想到那些狼牙軍才最為可恥。哪來的那么多的唐軍和宗室給他們殺!那些混賬狼牙交不了差,便到流民巷來抓流民去邀功請賞。”
“這幾日我得到的情報,那忽必惡和勃爾斤兩個人互相較勁,竟命他二人手下的兵士殺人計數,每日以人頭為賭,看誰抓的唐軍余孽更多。一想到他們的暴行,我這匣中的劍都要忍不住出鞘了。但這不是長久之計……蟄伏下來,本道長的計劃才能博得長久之安。”
“哦?燕兄有何計劃?”
“這個嘛……計劃就是拜托你先出手除掉這支狼牙軍的首領忽必惡和勃爾斤。用他們的人頭祭奠百姓亡靈。”
“這算什么……”
“他二人就在行刑臺里面,看著別人斬頭取樂呢。你把他們斬了,讓他們去地府作樂吧。”
楊歌盯著燕小軼,這家伙雖然說的隨便,可神色認真,應該是真的有什么計劃。
猶豫一番后,楊歌到底還是沒能坐視不理,從自己帶來的包裹里取出了半壇酒,又將琴中劍取了出來。
見她不帶琴,燕小軼有些詫異,不過并未相問,只是向她保證,在她回來之前,她的東西他一定拼死看好。
一把劍,半壇酒。
楊歌再次殺入行刑臺,這次她的目標很明確,又不著急,反而沒有先前那般兇險,黎明破曉之際,周身煞氣未斂的楊歌擰著忽必惡和勃爾斤的人頭回了流民巷。
用人頭換回自己的包裹,楊歌隨便找了個倚靠處就陷入了夢鄉,再醒時火堆上正熬著熱粥,燕小軼不請自來的坐在了她邊上。
“要保住這些百姓的性命,還是得想著辦法。也到了本道長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燕小軼拂著頷下壓根不存在的長須,裝出一副仙風道骨,高深莫測的模樣,成功引起了楊歌的注意。
“煉丹千日,用在一時。這里有一袋本道長煉制的獨門仙粉,你去灑在流民巷四周,再拿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