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比總算回了神，轉頭朝她露出了一絲苦笑：“至少他全神貫注不易分心。就怕我過詛咒稍有分心，于睿會有不測。”

“大概真是關心則亂。這幾天我食不知味，寢不安席，或許真的不適合過詛咒。若是過詛咒過程中有任何差錯，我此生都不能原諒自己。既然宮傲能稱霸白帝城這么多年，也許他真的比我更強。就讓他來過詛咒，你我二人為他護法。”

“好。”

他們耽擱的這段時間，宮傲已經做了安排，由尹慧照主持進行祭祀，要將于睿身上的詛咒過給他。

可當楊歌和卡盧比趕到現場時，宮傲卻因為內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尹慧照立即將目光轉向卡盧比：“若現在祭祀停止，于睿必死無疑！”

“我來。”卡盧比毫不猶豫的走上前。

“若是將詛咒過在自己身上，詛咒的后果便要自己承擔，你不怕死嗎？”

“我不怕死，我只怕她死。”

此話一出，尹慧照不再相勸。

祭祀繼續，只不過承受詛咒的人變成了卡盧比。

就在這時，楊歌感應到體內心燈急轉，腦海里莫名其妙的浮現此前上月靜調轉時光，重現過去的技能，心動之下，她便也抬手捏出來當初上月靜所捏訣印。

二十年前。

受傷的卡盧比在黑暗中摸索著走過長長的回廊，發現了一線光亮，好奇之下便順著那道光亮走出了地底世界。

歌朵蘭沙漠的環境本就惡劣，再加上卡盧比習慣了地底的環境，在沙漠走了半天后，終于體力不支倒在了風沙里。

這時，于睿突然出現。

“蒼白皮膚，灰色頭發，這個和戈壁牧民完全不同的人，究竟來自哪里？”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于睿救下了這個倒在沙漠里的異族，并將他帶去了自己的帳篷。

受陽光灼燒，卡盧比蘇醒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眼睛被蒙上了黑布，下意識的想要扯去黑布，被于睿及時阻止：“你別擔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眼睛。”

有此承諾，卡盧比便安心的住了下來。

時光不斷流逝，卡盧比嘗試著練習此前最擅長的銀光匕，卻接連失手，還因為急功近利傷了自己的手背。

每每這時于睿都會及時出現，為他上藥，柔聲寬慰于他。

日子就這么過著，她撫琴的時候，他也能以笛聲相和。如此歲月靜好，就連楊歌這個外人看著，都覺得他們是金童玉女的一對兒。

黑布取下的那一刻，卡盧比恢復了光明，想要將銀光匕贈予于睿。

“于睿，這把銀光匕從小就陪伴在我身邊，是我現在能拿出來最寶貴的東西，我想像中原人的禮儀一樣，將它當作聘禮送給你。你愿意永遠和我在一起嗎？”

永遠，是個很虛妄的詞。

于睿拒絕了他，并從他的生活徹底消失。

……

時光回朔突然消失，楊歌搖了搖有些昏沉的腦袋，卡盧比，尹慧照他們已經不知去了哪里，獨留清醒的于睿在此。

“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里，我又回到了這片沙漠上……”于睿陷入了回憶。

抬頭對上楊歌的目光，神色復雜：“當我醒來的時候，看到卡盧比的臉。忽然覺得，這過去的二十年莫非是一場夢么？可是為什么那么地真實……好像做了一場大夢。夢里看到了卡盧比和另外一個人在過什么詛咒，這究竟是夢還是現實。”

瞧著于睿著急的樣子，楊歌于心不忍，趕緊將實情告訴了她：“是真的。本來是宮傲替你過詛咒，但他內力不支，后來由卡盧比頂上。聽說過詛咒的那個人會代替你死去……”

于睿沉默了。她忽然低下了頭，楊歌似乎隱隱看到她眼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