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來,你也想到了?”
未等對方開口,鳳傾微忽然覺得自己問的話有些多余,又改口道:“也是,你從一開始懷疑的人就是他。”
她不得不承認,蕭承淵看待事情足夠全面,很多細節之處,他總是要比旁人更細致些。
“雖是懷疑,但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蕭承淵嘆息一聲,沉聲道:“若不是今日海棠有所發現,你我怕是還要花點時間查上一查,這件事情說到底,顯然出乎你我意料之外的。”
鳳傾微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她盯著杯中的茶水思考片刻,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可有一點我還是不明白,三皇子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就算他想再次入主東宮,難道兩國開戰會對他有好處?”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他作為一國皇子,曾經的東宮太子,又豈會不明白?
鳳傾微忽然想到一事,不由得冷笑道:“總不可能是因為雅芙公主曾經在宮門前羞辱過他吧?”
“你不是說過,他并非什么大度之人,說不準這也是緣由之一。”蕭承淵面無表情道。
人心這種東西,向來難測。
對于蕭玄宸這種,忽然從云端跌落至低處之人,更不能用旁人的思維去揣測。
“可是僅憑這一點,也不足以讓他冒這么大的風險,更何況事關南慶與西梁之間的關系,他怎會不知這么做的后果?”
聞言,蕭承淵眸光微沉。
“無論是綁走雅芙,亦或是暗中勾結闊真試圖密謀什么,蕭玄宸這些行為,早已與通敵叛國無異,他既已選擇這般做,又豈會在乎后果?或許這正是他想要的。”
話落,他目光冷沉,渾身散發出一股沁人的寒意。
為了一己私欲,如此不顧黎民百姓的死活,這樣的人,還妄想登上九五至尊之位,簡直可笑。
“你所言的確在理。”鳳傾微嘆道:“在我們離京的這段時間,三皇子變化頗大,簡直與之前判若兩人,像他這樣自以為身份高貴的人,有朝一日居然懂得隱忍,這著實令人費解。”
想起最近蕭玄宸的行事風格,她當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起初,她還以為蕭玄宸想憑借太后壽宴和使臣到訪這兩件事,在慶帝面前挽回一點好感。
也好為他爭奪太子之位,增添一點籌碼。
現在看來,竟是她想錯了。
看著鳳傾微這感慨的模樣,蕭承淵不由得道:“有時候權利與欲望,總會令人做出一些改變,更何況是他這種身在皇家之人。”
“那你呢?”
鳳傾微緩緩看向他,“阿淵,你也是皇家之人,你的心中會有欲望嗎?”
不知為何?她鬼使神差的問出了這句話。
面對鳳傾微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蕭承淵眉梢一動,他緊緊抿著唇,沒有再說話。
許是幼時受先帝影響,他一直以天下黎民百姓為先,盡管最后登上皇位之人不是他,卻依舊沒有怨言。
只要當今圣上愛民如子,心系百姓,他便甘心當好他的一國王爺,在國家利益面前,也情愿出征平定戰亂,哪怕有朝一日戰死,也無怨無悔。
但這世道,總歸事與愿違。
被利欲熏心之人太多,朝堂上的爾虞我詐,結黨營私,這種事數不勝數,真正能做到清明的又有幾人?
鳳傾微問他心中有無欲望?
從前大概是沒有的。
至于現在?
他目光忽然落在了那張精致小巧的臉上,此時此刻,想必應是有的。
正想得出神時,桑玉推門走了進來。
鳳傾微聽見動靜,從蕭承淵身上移開視線,繼而朝門口看去。
蕭承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