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容顏如玉,氣質(zhì)溫雅,這讓她的思緒仿若回到了鳳傾微救她的那一日。
白衣而立,翩若驚鴻。
眼前這一幕,竟讓她看呆許久。
片刻后,她微微收斂思緒,緩步而下。
待她走至鳳傾微面前,輕笑道:“公子,你怎么來了?”
她聲音里摻雜著幾分別樣的情緒,仔細想來,自己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般喚她了。
鳳傾微回頭看向她,并未察覺到蘇音然的異樣,只道:“我正要找你,去樓上說,我有要事與你相商。”
見鳳傾微神情嚴肅,蘇音然神色一收也不敢耽擱,趕緊帶著二人上樓,去往天字號房。
鳳傾微落座之后,蘇音然也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
“海棠,你去門外守著,別讓任何人進來。”鳳傾微轉(zhuǎn)頭吩咐道。
“是,小姐。”
海棠轉(zhuǎn)身出了門,在關(guān)上房門之后,她抱著劍仿若一尊門神一樣守著。
那張冷肅的臉,任誰看了也不敢靠近。
蘇音然緩緩摘下面紗,問道:“不知公子今日過來,找我所為何事?”
鳳傾微也不廢話,開門見山道:“我急需一批藥材,你看能否弄到?”
緊接著,她從身上拿出一張方子遞給蘇音然。
她伸手接過,仔細看了一眼上面的內(nèi)容。
片刻后,蘇音然道:“這些藥材看起來,像是用來止血和治療刀傷的。”
“你說的沒錯,的確是用來止血和治療刀傷的。”
“恕我多嘴,不知公子要這么多藥材做什么?”蘇音然問。
鳳傾微默了片刻,緩緩道:“我要送老夫人回老家淮陽安葬的事,想必你已經(jīng)聽說了。”
蘇音然點頭,“今日一早我便知曉了。”
鳳傾微看了眼蘇音然,正色道:“我看似要去淮陽,實則是要繞道去雁門關(guān)。”
“什么?”
聞言,蘇音然神色一驚,倏然起身。
她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鳳傾微,面露擔(dān)憂道:“聽聞西梁來犯,直逼雁門關(guān),那地方如此兇險,你如何能去?”
鳳傾微怔了片刻,她沒想到蘇音然居然會有這么大反應(yīng)。
“音然,你莫要著急,先坐下來再說。”
蘇音然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有些失態(tài),她神色有些不自然道:“對不起公子,我只是擔(dān)心你這一去,會有生命危險,所以才……”
“無妨,先坐吧。”鳳傾微本就無意責(zé)怪。
待蘇音然再次坐下之后,鳳傾微輕嘆道:“眼下許多事情我一時半會兒無法與你細說,但這絕不是我一時沖動做出的決定,此次與西梁一戰(zhàn),事關(guān)天下黎民百姓,雁門關(guān)我是一定要去的。”
話落,她的目光落在蘇音然放在桌上的那塊面紗上,神色冷然道:“而且,待南慶與西梁之間的戰(zhàn)事一結(jié)束,你日后也不需要再戴面紗示人了。”
此話一出,蘇音然瞬間好像明白了什么?
只是見鳳傾微的態(tài)度如此決然,她垂眸思索片刻,不由得道:“既然如此,我陪你一塊兒去。”
她眸色十分堅定。
在這世上,如果說還有誰值得她豁出性命,那這個人一定是鳳傾微。
鳳傾微一笑,“你若走了,這飛鴻樓怎么辦?我名下的產(chǎn)業(yè)又交由誰打理?”
她淡笑道:“這京中除了你,我可沒有其他什么值得信任的人。”
“可是……”
鳳傾微收斂笑意,神色鄭重道:“放心吧,我是個惜命的人,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忽然間好像是得到承諾一般,蘇音然不再勸說,她道:“那我便在京中等你回來。”